脊梁骨。崔善善良心莫名其妙有些不安,她轻咳几声:“我如今在昆吾山专心修道,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想法,谢谢你的好意。”说话之间,几个人便到了三楼。
这座花楼足有五六层楼高,每一层都有其不同的功用。三楼以及三楼往上都是留给客人们住的,三楼最便宜,越往上越贵。两侧各有房间,春红带着崔善善来到了右侧的第三间屋子。“就是这里了,后面的两间屋子也有死人,都是这样死的,姐姐们说这里不太吉利,我有些害怕……”
她将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崔善善心中一软,便放她走了。她转过身,闻见了腥煞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脂粉味与某种难言的体味,唤醒了崔善善旧时对这座花楼的最初印象。
她有些胆寒,轻扯住蔺玉池的袖子。
少年似乎有些心情不好,冷着脸,却任由她扯。这里一切都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那间屋子的窗台是敞开的,里头的桌案前坐着一个惨死的,头戴木冠的青年男子。
男子衣衫大敞,发木的双眼直瞪着房顶。
他的眼眶四周已经被虫蚁蚕食,眉头紧皱着,神情很痛苦,双手被人绑缚起来,脸颊两边高高肿起,颊边血肉糜烂粘腻,散发着阴腥气味。蔺玉池几乎是下意识想要捂住崔善善的眼。崔善善呆呆地望着那死去的青年人,别开蔺玉池想要挡住自己的手,总觉得面孔有些熟悉。
她皱皱眉,隐隐有一种预感:“我们要如何知道他生前都做过何事,说过何话?”
“这个我在行。"昭奚走上前,往那具男尸撒了一捧黄土似的粉末。男尸浑身一颤,四肢如同被人牵引住,怪异地站起身,扒住窗台,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快说几句……哄哄爷…
片刻后,他又抬起被捆缚住的手臂,哆哆嗦嗦地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在屋内疾走。
他所用的力道半点不留情,片刻之间血肉横飞,他的脸被他自己扇烂了。“我再也不说了,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说了……唔啊!”忽然,他无法出声了,因为,他的喉中正有无数蛆虫一样的东西在蠕动!不到片刻,只听一声黏稠的爆破声自他的喉中响起。他的喉管破了!嘴唇喀出一大口黑血,破开的喉管飞出无数吸饱了血肉的苍蝇!
那些食肉蝇密密麻麻,数量多到数不清,如同入了魔一般,散发着滔天的黑气,径直冲向昭奚面中,似乎也要蚕食她口中的血肉。少女即刻抬袖,用内力轰开这群食腐的虫子,同时也将那青年猛地炸开!那具尸被她轰开,轰然撞到角落又从空中掉下。他的四肢跟五脏七零八落散了一地,肠子也流了一地,里面似乎还有未消化的食物,散发出一股酸涩的臭味,死状更凄惨了。片刻后,昭奚退至门口,胸中一痛,喉心蔓延着甜腥:“岂有此理,这座花楼当真有鬼!”
崔善善看得冷汗直出。
她抿着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又感觉心中翻涌,瞬时捂住腹部,皱着眉,想极力咽下那股呕吐的冲动。
在此期间,她无意中侧过脸,余光通过细碎的额发,崔善善望见蔺玉池冰冷的眸中毫无掩饰的杀意。
他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顿时,崔善善闭了闭眼,两耳间嗡鸣不已。纸窗被吹开,拂去青年男子面上的黄粉,然而他却没有停止行动,反而怪异地伸出手,直冲着陈灵而来。
湛寂伸出手,而蔺玉池眉眼一凛:“不用。”崔善善不知蔺玉池的用心,心中稍急,才想拿出玉奴,少年却反握住她的手:“知道如何封印行动中的邪祟么?”
崔善善摇摇头。
少年耐心抬起她的手,冷咧干净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我先前教过你的,写字时,脑海中要别无他物,心中要默念着神、气、骨、肉、血……最后,再以墨气充之。”
话语间,少年便握住她的手画了一个字诀。淡淡墨气逸散在指尖。
面前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