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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2 / 6)

一种是什么感觉,他蹲下身子,将崔善善抱在怀里,摸着她冰冷刺骨的手,心却是空的。为何他感受不到分毫的安定?

蔺玉池伸出手探查崔善善的命脉,崔善善似乎还余下半口气,躺在他怀里,胸腔微弱地起伏着。

温热的血还在流,沾湿了他的衣裳。

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血呢?

少年毫不犹豫地撕下她湿漉漉的裙子,崔善善冷得打了个哆嗦,蔺玉池又解下身上的外袍将她裹住,而后往下伸手一摸。那股温热的血,是从那个柔软且脆弱的地方流出来的。就跟濒死前的阿娘一模一样。

先前她濒死之时,被恶毒的宫人故意烫烂了口口,像今日的崔善善这般,不断流着血。

蔺玉池忍不住回忆自己的生母。

他记得自己将濒死的阿娘抱在怀里时,她的体温会如何一点点地减弱知道变得冰冷,她原本柔软的肌肤也会逐渐变得僵硬。阿娘从始至今都不喜欢他。

蔺玉池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是他能力太过平庸,抑或是他长得丑陋不堪,又或者是他生来就是个诅咒,所以阿娘从来就不喜欢他。她甚至只将他当成博取外人关注的道具。

可到头来,蔺玉池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恨她。因为他依稀记得,阿娘曾在弟弟没有出生之前,牵着他的手,去山巅上看过星星。

那夜的星星,是蔺玉池这辈子见过最漂亮,最好看的星星。后来一切都变了,星星没有了,阿娘离他远去了,什么都不剩下了。为什么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注定要离他远去呢?蔺玉池想不明白。

“师兄……“少女沙哑的声音响起,奄奄一息的崔善善捂着肚子,意识混乱地喊人。

听见那两个字,蔺玉池几乎是瞬间便哭了出来。他神色惶惶,茫然无助地抱着崔善善,眼泪不断落在她的面上,张唇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我好饿俄……好疼阿……“崔善善竭力睁开眼,张张唇,涣散的眼底倒影少年愈发张惶的神色。

蔺玉池浑身颤抖地抱紧了崔善善。

他怕她死,便手忙脚乱地为她度气,替她擦血。可是那些血却好似怎么样都擦不完,越擦越多。蔺玉池狼狈地用手边任何能用的东西替她擦血,最后却连脸上也沾了一点。崔善善也要丢下他了,蔺玉池忍不住地想。“不会死的,崔善善,不要怕…你不要怕……“"他不断重复地呢喃着。崔善善动动眼珠子,嘴唇苍白如纸,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少年的眼泪不断滴落在她的面颊与衣襟上,带血的面庞看上去是那样疯狂且触目惊心。

崔善善望着他狼狈的模样,眨眨眼,动了动嘴型:“别哭。”蔺玉池眼中血色褪去,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额上,十指也紧紧扣着崔善善,似乎生怕她一个不留神,便离他而去了。他似乎真的害怕极了,崔善善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害怕成这样,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一次有人这样在意她。

原来被人在意的感觉,竞然这么好。

她闭上了眼。

蔺玉池抱紧了她,抬眼望着不远处的药谷,他毫不犹豫地抱着崔善善跃上树梢,不顾一切地奔往药谷。

药谷内。

一道血腥之气弥漫在药谷内的某个竹楼里。这座竹楼是昆吾山的医修日常休息的地方,如今接近夜深,大部分弟子都已经休息了。

某间屋内却还亮着灯。

屋内坐着一女一男师徒二人,正是青崖医者与她新收的弟子。二人点烛对坐,正谈论着某部晦涩难懂的医经。忽然,二人停止了谈话,青崖医者敏锐地掀起眼帘,不到片刻,青色的竹门霎时被人用力推开了。

只见来人浑身是血,正抱着另外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那少年无助又狼狈,他直直望着眼前的青崖医者,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救救…我师妹。”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望向他怀里被宽大外袍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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