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盯住崔善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卑劣的坏想法。他勾勾唇,也装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沉声问她:“你确定,那道目光是在我来了之后就消失的?”
崔善善点点头。
少年站在居室中央,沉吟一声:“那么,极有可能…”崔善善瞧着他蹙着眉,难以断言的模样,吓得又赶紧走回他身侧,双手抱上他的手臂不撒手,悄声问:“极、极有可能什么?”蔺玉池很满意她的自投罗网。
他说:“极有可能还没走。”
崔善善吓得瞬间呆住,手都开始发抖。
蔺玉池又带着她走到角落。
他装模做样地伸出手摸索,而后从旮旯角处摸出一块巴掌大的鳞片,极其平静地,放在崔善善的眼前。
似他这般未成熟的蛟龙,需要定期蜕皮换甲。他先前蜕皮换甲,就喜爱在这间屋子里蜕。
然而,被蒙在鼓里的崔善善亲眼看到那块鳞片,吓得几乎快要晕过去。她倒吸一口冷气,迅速紧了紧抱住少年手臂的双手,呜地一声将头埋在他怀里,不敢再睁眼看任何东西。
“师兄,蔺玉池,你快、快把它拿走……鸣呜呜!”蔺玉池一瞬间笑了出来。
他甚至在崔善善的身上都放置了一块儿自己的鳞片,这样,他就能感知到崔善善的位置。
只不过那块鳞片比较特殊,一般凡人看不见。“你还笑!"少女委屈地抬眼控诉他。
崔善善崩溃得再也受不了了,她扯着少年的衣襟,力道几乎要将他的衣襟攥破,声线颤抖着说:“我、我不想再住这间屋子了,我要跟你住在一起,师兄蔺玉池惊讶地望着她,心中猛地一跳。
倒也没想这一招能这么管用。
少年掩下眼里的欣然,用双手轻轻捧起崔善善哭得可怜兮兮的脸,用自己的手指替她擦干眼泪。
哭得这么可怜,日后还要见他的真身,怎么办?“我不是还在?"他垂眼,轻声哄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前段时间,崔善善莫名有了疏远他,放弃依赖他的想法。而蔺玉池早就习惯了崔善善的依赖。
为了让她重新再对自己产生依赖,蔺玉池无比卑劣地利用她的恐惧,让她能够重新地,被迫地依赖上自己。
就在刚刚,他成功了。
蔺玉池忍不住在心底为此感到由衷的欢欣。为了让崔善善感到安心,蔺玉池为这间居室加诸了数道封印。夜间,拥抱着喜爱之人的少年,脸庞隐在暗处,垂着眼,迷恋地闻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少女的发尖有一股淡淡的,杏子糕的甜。
蔺玉池很喜欢,数十日的不安与焦虑转瞬间被她平定。他撑起身子,瞧着仍然懵懂的崔善善,道了句今夜是满月,片刻后又伸手轻拢住她的颈,微微阖眼,轻慢地吻上她的双唇。很快,崔善善就因为缺氧而变得迷蒙起来。蔺玉池知道她其实很喜欢这样轻柔的亲吻,心思浮动间,又忍不住于情浓时故意使坏,冷落了她片刻。
果然,崔善善被他亲得懵懵的,尚且未反应过来,殷红的舌尖还不受控制地向外轻轻吐着。
见他不肯继续,崔善善难受地皱了皱眉,看他的泪眼里似乎潋滟着一层温软的水,里面蕴着对他直白的欲渴,面颊也随之漫上一片晕然的绯色。少年看得呼吸微重,脸色却仍然沉冷,一双漆目定定瞧着她,手上更紧了几分,肆意地享受着她身体上的战栗。
“你看上去很喜欢这样,舒服吗,需要我再重些吗……”少女朝他摇摇头,半响微张了朱唇,却只能溢出几声细/.吟。蔺玉池仍觉得不解气,垂首在她颈间,尖牙抵着咬了一口。“你真的是……坏。“崔善善被咬疼了,鸣呜咽咽地张唇道。然而蔺玉池挑挑眉,没有否认。
他就是坏,少年无所谓地在心中暗道。
片刻后,他拂袖挥落床帐,将崔善善压在榻间,把这一个月里自己被她疏远冷落而感到的不公,全让崔善善还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