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一辙。
伶牙俐齿,可恨至极。
车开进校园,在思政楼下泊稳。
陆利津脸上带伤被助理带下车。
几位校领导等在外面迎接,瞥见身后的陆利津,脸上笑容微僵,旋即反应过来,把陆光辉往楼上请,一路热络寒暄。陆利津不想去,甩开助理要走。
陆光辉脸色一变,助理和司机动作迅速将他按住。又一棍打下,他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其中一位领导劝着让他别动气,另外几位帮腔说话。陆利津额头沁汗,眼神冷戾扫过几人,最后落在一脸阴沉的陆光辉身上,咬着牙说:“要么把我腿打断,要么放我走!”刚说完,后肩力道加重。
陆光辉绕到身后,抬脚往他后背瑞去,手杖朝他后颈挥下,冷厉:“道歉。”
陆利津的脑袋重重下垂,眼前晕眩,回过神来膝盖抵地。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遮掩,他就这么跪在了人来人往的思政楼下,跪在几位校领导面前。
他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拳,想站起来,后颈阵阵发涨,使不上力。几位领导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够呛,副校长连忙上前扶起陆利津,“不至于不至于,快起来。”
陆利津双腿失力,眼底恨意翻涌,一片猩红。视野漆黑散开,感知重回身体,后脑涨得难受。他看向陆光辉。他还是那么气定神闲,仿佛刚才那一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尊严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陆利津猛然推开副校长,助理眼疾手快上前扶稳。陆利津用尽全身力气冲上前朝着陆光辉挥拳,司机阻拦不及,校领导大惊失色,大喊保安。
陆光辉的瞳孔骤然放大,一拳结结实实打偏脸,痛感在意识之后层层散开,愤怒之下大喊助理名字。
场面乱作一团。
陆利津很快被人拉开。
再后来发生的事变得模糊。
他记得自己中途跳车去赴约,和大家一起看到跨年烟花,见到了他想见的那个人。
可就连这段记忆也开始混乱。有时候是他一个人,有时候是一群人,说话的内容也大不相同。他无法分辨到底哪段是真,哪段是假。幽暗的环境让他感到些许熟悉。
陆光辉惯用的把戏,除了殴打和禁闭,还能对他做什么?他不怕痛,也不怕黑。这些在陆光辉眼里的惩罚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于他而言不算折磨。太浪费时间了。
他不是没想过出去。
房间无窗无光,床沿拐角精心磨圆,让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后来在饥饿和干渴的生理需求下,胃阵阵抽痛,心跳变慢,体温跟着下降,感官却变得比以往更敏感。他能听到房间之外脚步声,从他门前路过,也有一些说话声,落到耳里零零碎碎,像漂浮的灰尘。再有意识,是手背发凉接着输液针。
依旧在这个房间。
他摸黑拽下输液袋,抽出针头,将输液管一圈圈勒紧缠绕在脖子上。他只能极端去赌。
要么死,要么从这里出去。
窒息到意识模糊,神思恍惚间听见有人喊他名字。是谁?
看不见。
音色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一声又一声,吵得人心烦,无法让他往前半步。喊得太久,他隐约从这道烦人的声音里想起自己答应过什么。火苗跳动,好像是谁在许愿。
过了好久,他终于听清后面那句话。
“………别再下坠了。”
陆利津,别再下坠了。
他霍然惊醒。
刺眼的光亮照得眼睛生疼,他眼角酸涩,流不出一滴泪。他木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迟迟无法处理目光所及的画面。他存在,却无法感知。
有人推门进来,见他醒着,打了声招呼。
陆利津缓慢移眼,看向那人。
陆季洲坐到床边,给他倒了杯水,“你再不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