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略显僵硬地堆挤在一起,夏恋又说不出口。
她低下头一言不发。
舅妈上下打量,松开手,语气缓了缓,带着试探问:“受伤没?身上有没有哪儿痛?”
夏恋摇头,说没有。
舅妈明显松口气,转头警告徐立新:“你也是,一天少跟那个黄毛厮混。”徐立新不敢顶嘴,只好'噢了声。
“回去把你这脸敷一下。“舅妈留下这句话,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朝着回家方向走了。
徐立新腾出一只手去拉夏恋,“回家,我们也回家好不好。”夏恋闷声嗯了句。
她没去舅妈家,也没说下午发生的事。
她清楚舅妈的性格,一旦说出来,得到的并不是安慰,也不是她为自己撑腰主持公道,而是她的反问:“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你是不是也有问题?”
夏恋不想听到这句话。
她无法再次面对自己是不是也有问题。
该自省忏悔的另有其人,不该是她。
“我去找舅妈拿那个紫色的药水,你等我!"徐立新说完就要走。夏恋拽住他的衣袖,轻轻摇头。
徐立新看着她耳朵的伤口,血粘着头发贴在脸上,几乎快要干涸。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感觉有无数只蚂蚁爬上后背啃咬皮肤,急躁下藏着细微的痛他抓挠手腕和脖子,急得原地转圈,语气带着几分哭腔:“那怎么办?”夏恋让他去冰箱拿冰块。
徐立新连忙跑进厨房,把冷藏室里装肉的口袋翻得噪声作响。夏恋低头,抬起手按身上。
她呼吸很慢,皱着眉一点点试探着伤囗。
万宇雄今天堵她侮辱教训的意味更大,力道上并没有下死手。只是腹部被章思念抬腿顶了脚,按着隐隐发疼。
徐立新拿着冰块过来,夏恋用保鲜袋灌水加进去,做了个简易的冰袋冰敷消肿。
冰凉贴上脸一瞬间,她被刺激得僵住脖子,缓了一会儿才适应。她缓缓开口问小舅:“你呢?他们打你没有?”
徐立新点点头,又立马摇头。
他蹲在椅子旁边看她,问:“你什么时候给阿伟打电话?”夏恋垂下眼,“再晚点吧。”
“好吧。“徐立新有些失望,“那你打的时候叫我。”夏恋说好。
晚上吃饭,夏恋没胃口,吃得很少。
舅妈在饭桌上欲言又止,对视好几眼,到底说了出来:“要我说你在学校也安分点,好好读书别谈什么恋爱,上次去给你开家长会还被你们赵老师叫到办公室专门说这件事。”
夏恋说:“我没谈恋爱。”
“我又没说你谈了,只是给你提个醒。“舅妈的筷子碰到碗沿,敲了敲,“现在你长大了,说闲话的人是比以前少了,但花州这个地方就这么大点儿,有点风吹草动谁不知道,还是说你也想跟你妈一样年纪轻轻就嫁出去?”夏恋沉默半响,放下筷子起身:“跟她没关系。”她想走,却被舅妈叫住,“把碗洗了再走。”夏恋站在原地,一股无力感涌遍全身。
肩膀微不可见塌下一点弧度,脚步调转走进厨房。收拾完回家,夏恋率先给母亲徐如萍打去电话。电话没接挂断,紧接着微信弹出她的消息。【不方便,等下。】
没几分钟,电话回过来。
夏恋接起,开门见山询问:“你这个月还没给舅妈打钱吗?”对方还没开口说话,一阵谈话哄闹声从那头传来,旋即被厚重的门板隔断,清脆的落锁声响起。
徐如萍′喂′了两声,问夏恋刚才说什么。夏恋只好又问一遍。
徐如萍惊讶:“怎么可能,你这学期的费用我过年的时候就给她了。“话锋一转,“怎么?她没给拿你生活费?”
“不是。“夏恋直说,“你看这两个月再打点钱过来。”“你想买什么?"徐如萍问,“有想买的跟我说,我这边给你寄回去。”“我不需要。你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