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凉透。陆利津全倒了,只接了小半杯温水。
从饮水机到座位,他步子大,眨眼的工夫将水放到她桌上。夏恋小脸苍白,嘴唇失去血色。
陆利津忍不住讥她:“你是不是痛死了都舍不得开口找人帮忙?”夏恋拆开药盒,杯子里的水温刚好。
她垂着眼,声音细微,带着点沙哑,跟他说了声谢谢。陆利津丢出的刀片就这么被一团棉花裹住。他移开视线,没说什么,从后门出去。
哪想刚出去贴脸撞上巡查的白眉。
“陆利津!你刚才从哪过来的?"白眉推了推眼镜,气势汹汹朝九班走来。“都看到了还问什么。“陆利津带上教室门,声音小了一些,“这次要写多少字检讨?”
药效还没发挥作用,夏恋趴在桌上,耳边充斥着广播里的嘈杂,搅着思绪乱糟糟一片。
孟心悦赶着上课的时间点回来,一看夏恋桌上的药,怔愣一刹,“你吃过药了?"她蹲到她旁边,握住她冰凉的手问:“好点没?”“跑操的时候我偷偷去医务室了。"她摊开掌心,露出一粒从药板上剪下来的胶囊,“那老师非要你过去,说什么都不肯开药,我跟她扭了好一阵,才愿意给我这么一颗。”
“而且你知道吗?她本来还想给我板蓝根的。"孟心悦表情夸张,“谁痛经喝板蓝根啊?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当医生了,也不知道是谁家领导的亲戚走后门坐在那儿白领工资,一点事不做。”
夏恋偏头看着她,抿抿唇,“现在好多了。”“你难受就别说话了。"孟心悦把止痛药连同胶囊一起放进夏恋课桌,“中午我们去一食堂吃饭。”
夏恋说好。
第四节课上了十几分钟陆利津才回来。
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冷淡表情,被化学老师从前门盯到后门。陆利津低头从桌子掏出那张皱巴巴的试卷打开,侧目对上夏恋目光,没什么表示,平静移开。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
夏恋吃药之后痛症减缓,中午的时候总算恢复了点精气神。到一食堂才知道还有蒋旭在,和旁边来给他送饭的蒋姨。蒋旭一见夏恋,瘪嘴嫌弃:“我让你离那人远点吧,他就是衰,谁碰谁倒霉。"说着打开塑料盒盖子,肉汤的鲜香飘来。蒋母啧声,提醒:“你这什么语气,会不会朋友好好说话?”蒋旭是单亲家庭。
小时候父母离异,倒没什么狗血的爱恨情仇。蒋母性格强势,而蒋旭的父亲更需要一个时刻以他为主、依靠他的女人,性格不合,又不想搭伙过日子就离了婚。
离婚后蒋母带着儿子改姓为蒋,一手拉扯他长大。这些年蒋旭跟父亲一直保持着联系,虽算不上频繁,但逢年过节总会来看看他。而蒋旭玩性大,幼时顽皮捣蛋没少被抽,因此格外怕蒋母。这会儿对上母亲,蒋旭只好闷声说:“我去打饭。”蒋母招呼夏恋和孟心悦坐过去。
“不是的蒋姨,昨晚我跟蒋旭闹了点不愉快,他…“夏恋想解释,蒋母截断她的话,“我知道。但朋友之间哪有隔夜仇,他就是爱计较,也不知道随了谁。”蒋母把打包好的羊肉汤依次打开,“来趁热吃,别管他。”羊肉汤里加了马蹄和萝卜一起清炖,没放辣椒。白汤浓郁鲜香,油花飘浮在汤面,香菜点缀增香。和食堂千篇一律的菜品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孟心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个劲夸蒋母厨艺好。蒋母就笑,说她嘴甜,“这是我今天专门让人留的后腿肉,焯水煸炒去腥,再用高压锅压个半钟头就好了。"说着又让夏恋多吃肉,“女孩生理期就该多吃肉补气血,牛羊肉都吃一点,让你舅妈别抠那点钱,大方点。”夏恋笑着说好。
旋即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孟心悦。
孟心悦心虚一笑,“我去医务室的时候碰到蒋旭了,他见你没在顺口问了嘴,我就告诉他了。”
夏恋痛经是老毛病了,最严重的时候痛昏厥过。初中那会儿也吃中药调理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