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
盛如夏伸手抱住他的腰,仰起头,“你和我妈上次见过了,应该大概对她有些了解,至于周叔叔,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说完,顿了顿,眼眸低垂着在想什么,“其实我妈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只不过她的好不对我而已,而且,我只希望这顿饭能够安稳吃完。”
蒋牧星回抱住她,手掌在她腰那里轻拍了拍,“会的。”回家的路上,盛如夏心里开始不安,这种紧张的感觉从出发的头一天晚上开始,她没怎么睡好,母亲的性格她最了解,有种坠在深渊的空落感,往前一步还是往后一步很难选择,这么多年,无论盛芳用什么样的话说她骂她她都已经习惯到当作耳旁风,虽然还是会难受的,但她不能想象到如果母亲用同样的话去说蒋牧星,又会是什么样,想到这儿,她甚至有点后悔当时答应周叔叔见面,尽管她昨晚就已经给周景胜提前发了消息过去,但盛芳不是那种会看在任何人面子的性格。
与其说是担心这场见面不如说是因为她从小到大在面对盛芳时经历了太多的不可控,她长期因为不安而生出的勇气只够用来在两人产生冲突时保护自己,可她不知道这点微薄的勇敢能不能同样保护好蒋牧星,她只是害怕那些口不择言会伤害到他。
蒋牧星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把车里正在播放的音乐调小了些。“哪里不舒服吗?”
盛如夏提了一口气压在胸口,偏头看着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显然是在酝酿要怎么说,但很快,她又如浑身泄气一般重重地呼了出来,然后把头转过去,继续盯着前面的路若有所思发呆。
瞧她不说话,蒋牧星已经七七八八猜到一点,继续耐心问:“在担心什么?″
盛如夏这才说:“担心好多。“她说完又偏头看他:“蒋牧星,要不然咱们不去了?”
蒋牧星浅笑一声,以为她在开玩笑,:“盛医生这是在考验我?”盛如夏摇了摇头,“我是认真的。”
“怎么突然这么说?”
盛如夏默了默声,然后才说:“我应该没跟你说过我上高中的时候书包里被翻出来别人送的情书,当时她根本不听我解释直接找到学校去找老师闹了不小的一通……”
提到这件事,盛如夏依旧会觉得喘不过来气,但她还是选择用颇为不在意和比较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可她没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蒋牧星眉头已经越皱越深,就连握着方向盘的两只手直接都在隐隐泛白。“我就是担,.…”
“担心我?”
“嗯。”
“我万一保护不好你怎么办?"盛如夏有点矫情的想,“如果见面是以会伤害到你为代价,我真的不愿意。”
蒋牧星听她这么说反而笑了一声,“盛医生是对我没自信?”盛如夏赶紧摆摆手,眼神很认真的跟他解释:“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处理有点不好,之前见你爸爸妈妈是在很突然的情况下,显然你是想找更好的时机让我们见面,可眼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最好的时机就因为心软应下了,但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蒋牧星原本也只是说那么一句缓和过分紧张的气氛,却没想到盛如夏一口气跟他说了这么多,但此刻他又不得不承认,每句话,每个字都重重地叩在他的心上,带有力量却又温柔,因为她在为他想,她在担心他。“说完了?"他问。
盛如夏眼睛看着他,嗯。”
“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当然。"盛如夏想当然要听你的想法,毕竟要挨骂的可能会是你,当然也可能会是我们两个一起。
“我想,当下就是最好的时机,骂就骂吧,如果连这一点都受不了这三十多年也算我白活了,但也许事情并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不会保护不好我,上次你就保护的很好,不是吗?”
盛如夏眼神疑问地看着他:“上次?哪个上次?”蒋牧星却故意卖关子似的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