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算是将这一层都控制住了。一路畅通无阻,上到了十七楼。在十七楼待了一会,没发现特殊情况,越飞光又故技重施,继续向上。
每向上一层,她就要召唤蚯蚓,控制一部分赌坊人员。一直上到第十层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控制了小半个赌坊的人。“这位客人,您已经获得了进入第九层的资格。”越飞光略有些倨傲地抬起下巴,视线在众赌徒间打了个转。越向上,赌徒就越少,赌注却越多、越重。第十八层时,赌徒只能赌自己的能力、自己的灵,到第九层,他们已经能层层加码,不仅赌自己的东西,还能赌上从别人那里赢到的东西。若是及时止损,他们能带走的东西恐怕是带来东西的百倍之多。不过“必赢”这个念头挂在心头,就如一根胡萝卜吊在毛驴的眼前。他们不会轻易停手的。
越飞光上了通往第九层的楼梯。
刚踏上去,就听到九层传来的尖叫声、欢呼声、咒骂声。往上走了几步,正好撞上一道人影。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输!”
“该死的,一定是你们骗了我!这都是你们一起一一呜呜鸣鸣!”越飞光发现那人戴着的面具很是眼熟。定睛一看,居然正是那个野花面具。只是他现在可没有之前志得意满的模样,灰头土脸、浑身狼狈,愤怒地咒骂着什么。
赌坊的人听他咒骂,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将他从九层拖下。离得老远,越飞光还能听到他发出的鸣鸣声。
越飞光眼珠一转。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一一这个野花面具手里也有必胜骰子吧?不过,有必胜骰子又怎么会输呢?
想到他刚刚的咒骂,越飞光心念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继续向上。到了第九层,赌徒们正赌得热火朝天。
越飞光看见了好几个熟人。
这几个人应该都是有必胜骰子的。
这几人毫不怀疑自己能赢,因此赢过一场,就立刻与人赌下一场。必胜骰子果然也没让他们失望,带着他们赢了一场又一场。直到一一其中两人对上了。
这两人都有必胜骰子,虎视眈眈看着对方,赫然是将对方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越飞光走到两人面前,静静看着。
一声令下,两人同时摇动骰盅。暴雨般的声响,骰子在骰盅里肆意地碰撞、弹跳。
几秒钟后,骰盅被扣在桌面上。骰子落下,静止。停顿一瞬,两个骰盅同时被掀开。胜负已分。其中一人大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出千!你肯定用了什么手段!”
另一人收起骰子,抱胸冷笑,并不答话。
每个输了的人都这么说。最开始也许会心虚,次数多了,发现赌坊的人发现不了骰子的猫腻,作弊也变得坦然。
他们大概想不到,只棋差一招败在自己手上的人,手里也有一枚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必胜骰子”。
“真的会输啊?”
越飞光摸着面具。这个结果让她觉得很有意思。必胜骰子不是必胜的……
看着输家付出全部,又被赌坊打手捂住嘴带走,越飞光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一一鬼钱赌坊的人,真的不知道必胜骰子的存在吗?不可能不知道吧。
一夜之间,那么多人都成了逢赌必赢的赌神。赌坊不知道才怪。况且她看这些打手拖走输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捂嘴。她之前只觉得他们怕这些输家吵闹撒泼,现在看来,恐怕只是怕他们慌乱愤怒之中将某些事情公之于众。
这就有意思了。
难道必胜骰子,也是鬼钱赌坊赌局的一部分?越飞光眼神闪烁,站在原地思索几息。无意间往桌上一瞥,见几枚骰子还孤零零留在桌上。
灯光一照,瓷白的骰子便闪烁着冷暖交织的光,朝上那个大大的血红色一点也愈发鲜艳,仿佛由人血染成的一般。
应该是刚才那个输家留下的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