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黏液和污血。她抬手擦了擦溅在脸颊上的血迹,抬眸朝着前方望去。
隐约间,还能见到容绒的背影。
追上去!
越飞光脚尖点地,身形如一只青灰色的飞燕,迅捷而灵敏地在异物间穿行,带起一阵轻柔的微风。
容绒见她追上来,眉眼间溢出几丝冷笑。
她精通医术,身上许是携带了什么药,让那些异物对她视而不见,只盯着身后的越飞光打。
只见她灵活地在异物与异物之间穿过,一路畅通无阻,还能分神撒出一些药粉。
异物沾了这些药粉,顿时变得极为亢奋。只是它们忽略了容绒这个罪魁祸首的存在,一个劲儿地对着越飞光攻击。
……麻烦。”
越飞光最不耐烦应付这些东西,嘴角已挂上了几丝冷意。她干脆地加快速度,也不去管那些追在她身后的异物,只追着容绒不放。追过长街短巷,从西城区一直追到东城区。容绒一路应付越飞光,早已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逃入一条小巷,回头一看,却见越飞光仍紧咬她不放,甚至没有丝毫力竭之状,反倒神采奕奕,心中更是胆怯。心神不宁,神情恍惚之间,忽觉耳朵一阵难忍的刺痛。心头更是一慌,余光瞄见一道金光猛然从后戳穿她的耳骨,而后"铛"地一声,死死钉在面前的墙上。
在她身后,手持金丝的越飞光快步追上来,堵在巷子口。竟给她来了个瓮中捉鳖。
越飞光道:“你还有力气逃吗?还有力气,唤出你的蝴蝶吗?”容绒扯了扯嘴角。但无论是她自己,还是问出这个问题的越飞光,都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一她不能。
很多饮者并不是死于自己的能力被破解,而是死于力竭。就像她一样。
说话间,金丝已绕过她的耳朵,在她颈上缠了几圈。越飞光的动作很轻柔,仿佛缠在她颈上的不是能夺她性命的利器,而是柔软无害的蜘蛛丝。
“有遗言没有?”
容绒盯着她,冷冷道:“是我大意了。死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越飞光用手指拨弄金丝,金丝微微颤动:“好姐姐,话不是这么说的呀。你不大意,难道就能赢了我么?”
容绒沉默不语,半响才道:“我实力不济,你要杀就杀吧。”停顿几秒,又别过头去,用一只枯瘦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
“就算你不杀我,我也没几天可活。这样苟活,又有什么意思?”那日她下了赌局,不过是为了赢到一只异物,有了这只异物做药引,她就能配出一种能辅助她增强实力的药。
本以为这场赌局十拿九稳,却偏偏输了。
曾经她觉得,青春、寿命、健康,这些都不是头等重要的,于是才慷慨地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做赌注。
可失去这些“次等”东西后的每一天、每一夜,对她而言都犹如噩梦一般。容绒面色灰白,显然已是心如死灰。
越飞光道:“也不能这么说嘛。也许等你死的时候,你会发现活着才是头等重要的。”
容绒道:“说得轻松,如果是你,你怎么办?”越飞光道:“当然是冲进赌坊打砸一通,就算没办法把自己的赌注抢回来,至少出口恶气,心里痛快。心里一痛快,说不定就能老得慢一点……不过,你现在没这个机会了。”
容绒似是叹了口气。
越飞光手指上下动着,缠住容绒脖颈的金丝听她命令,用力收缩。下一秒,人头落地,鲜血喷涌,小巷里扑着的青石板都被染成了血色,一副恐怖场景。
明天随机吓死一个早起的路人。
越飞光有些不负责任地想着,缓缓收回金丝。她拍了拍衣袖上的灰,枕着手臂走到巷口。可没走几步,她右眼忽地一跳。感觉有什么不对。
越飞光心中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她控制食魂酹蟒围在身前,这才转过身,望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