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地架在她的脖子上，散发着幽幽寒气，冰冷刺骨。
“是我。梅字斋的越飞光。”
巡逻队众人见她没有反抗，心中戒备去了些。听她自曝名号，为首之人动作一顿，提了个灯笼在她脸上一照。
正照亮她的脸。
要说越飞光，虽然只是下星阶弟子，且刚入学没多久，但论起知名度来，方生陵府所有人都比不过她。
众人都是知道她的模样的。
越飞光又解下腰间玉牌，递给为首之人核验。为首者核对了一番，确认无误，声音放缓了些许。
“越飞光，你可知道明志峰有宵禁，每日戌时之后、卯时之前，普通弟子未得允许，不得私自入内？”
越飞光道：“我知道。不过我有急事要见两位副山长，若是耽搁久了，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才夜闯明志峰。”为首者挑起眉：“伤亡？”
越飞光道：“事情紧急，希望师姐能通融一下，带我去守一殿，见两位副山长。”
众人对视一眼。为首者沉吟片刻：“既然你如此着急，我就信你一次。”她让身后其他弟子继续巡逻，不得懈怠，又对越飞光挥挥手，示意她跟上来。
越飞光点头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夜晚的明志峰上。夜色中的明志峰，寂静非常，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平坦的青石路上响起。没过多久，这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守一殿到了
殿门紧紧关着。越飞光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正欲抬手叩门，却见那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狄笛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越飞光，他有些诧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找我？”他背后的秦琴尖锐地说道：“能和这越飞光扯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事？怕不是又被她碰上什么异物了。”
秦琴向来尖酸刻薄。若是往常，越飞光总要和她辩驳几句，不过这次被她这么一说，越飞光还真有点心虚。
她好像……确实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狄笛道：“不管是好事坏事，总要处理。”他让巡逻弟子离开，带着越飞光走进守一殿。“你说吧。”
越飞光抬眼看了看他，把自己这两日的经历尽数说了，着重强调了谷底可能还有弟子这一点。
狄笛揉了揉太阳穴，唤来身边近侍弟子。
“拿着我的令牌，调动十二名饮者去深谷下搜索……注意不要引起太大骚乱。”
方生陵府除了弟子、老师以外，还有一些饮者驻守，为的就是防止有一日出现这样的突发情况。
说罢，狄笛又看向另一名近侍弟子：“把夫子们都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两名弟子领命而去。守一殿又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烛影摇曳，微弱的烛光衬得狄笛的面色愈发莫测。
良久，狄笛才开口道：“越飞光。”
越飞光道：“我在。”
“你为何总是能碰到这种事呢？”
从食魂蛏蟒、述王宝库，再到蚓山。寻常饮者就算刻意去找，也很难在半年之内找到这么多高阶异物。
越飞光却全都碰上了一一还都是碰巧遇上的。“这究竞是福，还是祸？”
越飞光道：“对我来说，当然是祸。但对方生陵府来说，当然是福。”要不是她，这些事件会夺走更多人的命；而她呢，就算不遇上这些事，也会活得很好。
狄笛看她一眼，摇了摇头：“是我想岔了。能够早些发现不对，也是幸事。”
秦琴这时插嘴道：“那两名弟子怎么样？没死了吧？”她语气罕见地没那么尖利了。
越飞光道：“他们被送到医者那里救治，应该没事。”秦琴冷笑一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目光微转。“学府明令禁止下到谷底，你们这些弟子不守规矩，弃自身安危、学府禁令不顾，竞惹出如此灾祸来。”
越飞光心道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