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过了。”
越飞光则是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又放下：“一些无聊的书。”
转身欲走，余光瞄见桌子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脚步微微一顿。
蹲身将那东西捡起来，凑近烛火一看，竟是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还用朱砂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字符。
符纸肉眼可见地劣质。一看就是她的骗子同行们会用的东西。
果然有人上来过。
越飞光闭眼想象了一下。那位可怜的同行，被楼下的怪声吓破了胆，跑上了二楼，却碰上了某种更恐怖的东西。
那东西绝非人力能抗衡。他只能掏出符纸，徒劳地做着无用功，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地狱……
他还活着吗？
若是或者，他现在在哪里？若是死了，那他的尸体为什么没被留在二楼？
越飞光垂下眼眸，正想着，忽听楼上传来一阵震动。
那声音相当奇怪。说是很大，却不像尖叫一般刺耳；说是小，却引得小楼墙体震动，发出一阵古怪的嗡鸣。
天花板震动，灰尘如雪屑簌簌落下。烛火摇曳着，明明灭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黑暗的封印，冲向暗处的三人。
越飞光抬起眼：“要来了！”
她的预感极其准确。那一秒，那东西就冲破薄薄的墙壁，猛然朝着三人袭来。
三三两两的飞虫，从天花板的间隙俯冲而下，那嗡鸣声瞬间由模糊变得清晰。
它们冲出天花板后，目标明确地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冲过来，翅膀震动间，发出阵阵刺耳的嗡鸣。
是食魂蜉蝣！
越飞光恐怕这辈子也无法忘掉食魂蜉蝣的样子。即使身处黑暗中，她也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攻击力极强的小虫。
借着火光，侧目朝着天花板的裂缝处看了一眼。源源不断的虫子从缝隙中涌出，可挤出缝隙的，却不过是九牛一毛。
还有更多的食魂蜉蝣在天花板之上嗡鸣着，数量之多，几乎让人头皮发麻。
似乎感受到了下方的血肉气味，它们用力冲击着本就摇摇欲坠的天花板，攻击如同汹涌的海浪，声势浩大。
越飞光低声道：“下楼！”
这里一丝风也没有，想避过这波攻击几乎不可能。
只能逃。
越飞光转过身，拔腿就跑。
她跑路的速度向来很快，三步并做两步，几乎瞬间就奔下楼梯，朝着一楼飞去。
楼梯渐渐来到了末尾，越飞光已能看到一楼地板上铺着的、花纹繁复的地毯。
越飞光一个跳跃落到地毯上，银白的月光安宁地映入她眼瞳之中。
还未等她稍微松口气，下一瞬间，一道银光从楼下飞来，倏地朝着她的方向攻来。
那光芒又快又准，如同骤然划破夜空的闪电，飞速来到她的身前，径直朝着她的脖颈袭去。
寒气接近皮肤，越飞光只觉自己汗毛倒竖，瞳孔微缩。
她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抽出袖中尖刀，用力架住那攻击。
金属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混杂在食魂蜉蝣翅膀震动的声音中，瞬间被那嗡鸣覆盖。
对方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攻击会被挡住，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很细，是个女人。
越飞光定了定神，趁着对方疑惑，反手格开她的刀，凝神朝着那人望去。
恍惚间，她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站在黑暗之中。天色太黑，她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看见她手中锋利的、泛着寒光的刀。
是李悬仙所说的那名袭击者！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三人从一楼上到二楼，若有人从楼上下来，肯定会引起警觉，除非有某种密道。
或者这人……一直留在一楼，从不曾离开过。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身后的嗡鸣声愈发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