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愣是缓了几秒才再次信息处理的能力;也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一些之前都没注意到的问题。
比如那些自己本该无法听见的破风声;再比如同时出现的杆子……前者还好解释,作为一颗大脑,没有人比他更懂脑补;可第二个问题呢?那些杆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哦,你说那些吗?"白桅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表情却明显已经轻快了许多,直接从一株普通的盆栽变成了一株快乐的盆栽,仿佛她身上顶着的是一朵漂亮的白色小花花;而不是什么能贯穿五六层楼的白色脊椎骨。“就是从这根主干上长出去的呀。"下一秒,灰信风又听她说道,“按照人类的标准,这种应该叫什么来着……哦对,肋骨对吧?”她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这还是我之前折叠身体的时候想到的呢。我当时就觉得肋骨这个发明真的太棒了,能支撑身体、保护内脏,遇到事情了还能直接拔下来攻击,真的太万能了!”
灰信风:”
撇开对于功能的误解不谈,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的肋骨其实不长这样?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灰信风只能暗自祈祷她没有波及到七楼的员工。刚凑过去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白桅神情突然一顿,突又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旋即单手托腮,像是被触了霉头似地,没头没脑地忽然来了句:“真是的…她扭脸朝着斜前方看去,无机质般的眼珠转动,宛如正在看什么令人烦心的东西,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是和你说了,先别生吗?”
灰信风:”
满满的问号再次爬上大脑皮层;下一秒,他却猛地反应过来,匆忙转头,看向身后一一
果不其然,那个挂在空中的大肚猫怪,它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猫眼里满是浑浊的白色,脑袋下面那个大到吓人的腹部,更是正在不停蠕动,从他们的角度,还能看见那肚子上不时鼓出的诡奇轮廓一一就在此时,忽听一声撕裂声响。
被撑到几乎透明的腹部被从内部重重扯开,一颗湿漉漉的古怪脑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古怪。灰信风一时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描述它。它的形状看上去介于长方形和椭圆形之间,上面根本看不出任何五官的起伏与轮廓;脑袋后面的脖子更是细得可怜,脖子的周围,似乎还长满了肉色的小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玩意儿绝对不是猫怪。和猫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然而比起它那古怪的形态,另一个问题显然更加重要一一“白桅!“眼看着那幼小的怪物已然爬出小半身体,灰信风终于忍不住出声,“它快要出来了!”
他记得可清楚,白桅曾经说过,这东西出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和白桅一样,他同样对她的直觉深信不疑。有些时候,甚至比白桅本人更相信。
这让他的语气里不由多了几分焦急;白桅却还是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只再次叹了口气。
“知道的,我看着呢……不得不说,这小东西还挺顽强。”她轻声说着,忽而抬手,突然又打了个响指。只听一阵簌簌声响,那猫怪的下方竞突然窜出无数白杆,从两个方向成排地斜斜刺出,没有冲着那猫怪直接扎去,反而在它下方整齐交叠,宛如屋顶一般,将它下方的那口方形大缸遮得严严实实。看得灰信风又是一怔:“你不杀它?”
“杀了等等和专员那边不好交代呀。我都没有走流程问它话。"白桅淡声,“就像你说的,我可是很尊重规则的。”
事实上,不仅是这个猫怪,楼上那些她也没有下完全的死手一-至少不是十成十的死手。
充其量也就九成九吧。嗯。
况且有的东西死了比活着更麻烦。如果这玩意儿真的能一杀了事,她在进门那一刻就已经一杆子把它戳死了。
灰信风心中一紧:“那现在……
“先控着。"白桅依旧语气平静,“放心,没有下面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