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慵懒半垂,平静地走过来,撇开她到一边,开始拿钥匙开卧室门。
云蝶之仰头质问:“为什么不给我打伞?”迟泽周垂眸淡淡,声线清澈:“我没拦着你。”意思是,你想打,可以自己挤。
云蝶之气笑了:“我挤了,可你突然把伞换到一边,这不就是不给吗?我也有自尊心。你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笑话,你好意思吗你?”迟泽周顿了下,然后偏头,清冷的漆黑目光,落在只到他胸口的那张气鼓鼓小脸上:“好、意、思。”
他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沉默地推开门。
迟泽周的房间一打开,就是股淡淡的清香,混合阳光、晨曦、树叶、洗衣液的干净味道。
他房间朝南,床单被子是冷寂禁欲的灰色,一丝不苟的在床上铺展。墙上挂满了奖状和金牌。
书柜的左边是各种火箭飞机模型,右边则是书籍漫画。迟泽周拿下黑色书包。
云蝶之下意识地跟着想进去。
但是迟泽周转身,一根漂亮的食指指尖,戳到云蝶之瘦弱的肩膀处,抵着她直直出去。
云蝶之委屈加倍。
她拂开眼前的一缕湿发,焉哒哒的眼尾下垂:“迟泽周,你要不要那么记仇?”
迟泽周掀开眼皮,淡定道:“要。”
她嘴里说的记仇,还得从暑假最后一个星期一说起。那天早上,迟泽周罕见的晚起。
9点过了,他还没起床。
迟建民在楼下做饭,让云蝶之上去喊哥哥起来吃早饭。云蝶之原本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台配版樱桃小丸子,吃老冰棍。听了爸爸的话,拿着手里的冰棍一起,就咚咚的往上跑。她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往楼上翩跹的飞去。迟建民在背后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也是一脸宠溺。“迟泽周。”
“嘿!迟泽周,醒醒,爸爸叫你吃饭啦。”她蹑手蹑脚的进去,原本想要温柔的喊迟泽周起来。结果在他耳边哑声喊了好几句,都没有反应。她想,迟泽周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死。她站在床边,凑过去,迟泽周的睡颜,开始继续舔起冰棍来。迟泽周是好看的,上扬的眼尾带着锋利,鼻骨很高,唇色红润,偏偏上唇薄,下唇饱满,勾勒出很好亲的感觉。
尤其是,这么睡着的时候看他,皮肤冷白,紧抿的嘴角带着不易侵犯的正直感。
看着看着,云蝶之出了神。
冰棍化得很快。
一滴两滴,她舔不及,被她舔化了的老冰棍,就这么顺手滴在了迟泽周的唇上。
云蝶之大叫不好,侧身,伸了一只手,从他床头柜上的抽纸里紧急扯了张纸出来,正准备给他擦。
谁知道,慌里慌张的,顾了这又顾不了那儿,悬在上空的冰棍,继续化水,往他嘴巴滴去。
下一秒,迟泽周醒了。
下意识的舔了舔唇上,冰冰凉凉的东西。
有点甜,有点润。
少年睁开眼睛,就看着云蝶之那张乖净甜美的脸,在自己眼前,近在咫尺。他拧眉,几乎是弹射般起来,把被子拉高,再往旁边挪去,和自己妹妹拉开距离。
“你在干什么?"少年性感低沉的嗓音斥责问道。因为才睡醒,眉宇间带着惺忪的性感。
云蝶之几分尴尬,收回手:“我..我"她想说我吃过的冰棍水滴你嘴上了,我给你擦擦吧。
可是迟泽周刚已经抿掉了,她再说出来,岂不是自掘坟墓、罪加一等。云蝶之吞了下口水,只好局促撒谎道:“我在喊你起床呀。”迟泽周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不敲门你进来干什么。出去!”也不知道是吵到他睡觉了,还是他熬夜了火气大。云蝶之被凶了。也蹭地一下站起来:“迟泽周,你凶我干什么,爸爸让我叫你吃早饭,你还凶我。你一一”
她三下五除二,生气似地把冰棍一口含掉,拿纸擦干净自己的手,接着把这两样东西,直直往他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