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自己听错,复又重新问了句。
迟泽周也懒得废话,把她给的那些东西直接塞回去,掀开客厅的门帘,然后抬起漆黑的眼眸,看向自己的大姑道一一“我说”
“让、你、走。”
不欢而散。
迟泽周一直维持着那个掀帘的动作,摆明了是坚持要迟简爱离开。迟简爱气不打一出来。混账,不孝,这种灭九族的话都讲了出来。说到激动处,就要把手边的咖啡杯给摔掉。“不能摔!”
哪知道旁边一直沉默着的迟建民,突然一声厉吼。那是蝶蝶在有一年父亲节,一家四口出去玩,她费了好大劲儿,才给自己套圈套回来的杯子。
迟简爱不敢置信,高举杯子过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迟建民上去,直接夺了下来,护在怀里。
然后气冲冲的转身,不敢直视大姐的眼睛道:“大姐,你还是请回吧。”“迟建民,好你的。”
迟简爱几乎是锤打着弟弟的背,推操:“你是翅膀硬了,敢这么对你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为了你好,你还这样对我。”任自己姐姐怎么锤,怎么打。
迟建民都没吭声。但杯子就是不能摔。
后来迟简爱大喊着苍天没理,胳膊肘往外拐,白眼狼,只差撒泼的收拾行李。
等人走了。
屋子寂静。
迟泽周慢慢走上去,从爸爸手里拿过那个咖啡杯。没拿动。
爸爸握得死紧,固执、守护。
………爸。“迟泽周只得缓缓开口劝,让爸爸放松。迟建民默了良久,才抬起颤巍巍的眼睛,看向自己儿子道:“泽周,爸爸是不是,很没用啊。”
倪水仙当年走,各有难处。
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向往国外的生活。
同住屋檐下,大姑子的难堪,无法和迟家人相处,也是导致她坚定要走的原因。
她劝过迟建民,去了国外,远离你姐,我们这个家还有可能。不远离,那我们就分。
当时迟建民舍不得家人,毕竞长姐如母,也是她把自己带大,亲情不是说淡就淡。
后来条件不如倪水仙的云母到来,迟简爱变本加厉,迟建民才慢慢学着调和妯娌的感情。
一波三折,等终于认清迟简爱本性难移的性格、无法和平相处后,迟建民爱护妻女,狠下心,选择了一刀切。
减少来往,一年就见一次。
少了矛盾,多了清净。
但是每次来,迟简爱还是会掀起大波。就好比这次。…不是你的错。“迟泽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爸爸,只好这么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迟建民拍拍儿子的肩膀,收拾掉不好的情绪,语重心长道:“妹妹昨晚睡得还好吗?”
迟泽周点点头:“在酒店。十二点钟才退房,我一会儿去接她。”迟建民应了声好。
他把咖啡杯拿去洗了,擦干水后,再珍重的摆回原位。等爸爸转身。
一直斟酌着要不要开口的少年,突然道:“爸,我能问你些事情吗?”日上竿头。
哼哼又唧唧。
云蝶之终于睡醒了。
她伸长懒腰,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连脖子都有些麻。
下了床,拖着步伐去洗漱。
捧了捧清水让自己清醒清醒。
等看清镜子里清纯的自己,眼也肿,嘴也肿。怎么嘴角红了一片。
云蝶之抬手轻抚。
吃痛嘶了声。
奇怪。
怎么吃个药,还带嘴肿的。
收拾好,看了下时间,才10点。
哥哥在床头放了面包和牛奶,同时也留了字条一-等我回来。云蝶之想说,好吧,那我就在这里乖乖等哥哥来。往后倒在大床上,小腿晃呀晃,云蝶之想,真回家了,自己该怎么和大姑相处。
快11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