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到招待所提供的会客室去。
对于这样的要求,前台痛快的答应了,很快,就将裴东昌去的接待室位置告诉了裴铮。
桑瑜挽着裴铮的胳膊走出房间时,走廊里的光线刚好落在裴铮紧绷的侧脸上,把他下颌线的冷硬勾勒得愈发清晰。
她能感觉到掌心下的手臂肌肉正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积攒了多年的怒火在皮肤下翻涌。
招待所的会客室里,裴东昌正背着手站在窗前,身上那件熨帖的中山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让桑瑜讶异的是,这一次来的并不是裴东昌一个人,她看到了滴里嘟噜的一串人。
除了昨天看到的方玲玲,还有裴东昌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中年女人,体态丰腴,不过却长着一双吊梢眼,颧骨颇高,嘴角两边有两道挺深的法令纹,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刻薄性格。
在她身边的沙发上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一男一女,斜斜得靠在那里低声说话,显得百般聊赖。
尽管这三个人桑瑜是第一次见,但是,她一下子就料到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就是裴东昌的现在的妻子方静和两个孩子,裴娟和裴刚。方静瞥见门口的动静,那双吊梢眼立刻眯了起来,上下打量桑瑜的目光像带着钩子。
她身边的裴娟"嗤"地笑出声,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裴刚:“"哥你看,这就是那个勾着裴铮那女的?”
裴刚懒洋洋地抬眼,嘴角撇出几分轻佻:“长得也就那样,比玲玲姐差远了。”
方玲玲被这话哄得脸颊微红,偷偷瞟向裴铮时,却撞进他淬着冰的眼神里,她的心难以控制的一惊,目光转到了桑瑜的身上,看了深深的一眼之后才慌忙低下头绞着衣角。
裴东昌颇有气势的猛地转过身,中山装的衣摆扫过窗沿的灰尘,脸上带着冷冷的笑,不可一世的扫过两个人,特别是当他的目光落到了桑瑜挽着裴铮的脸膊上时,他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随后,裴东昌转向了裴铮,连眼尾都没有带上桑瑜:“裴铮,你都回来几天了?居然都不来跟我打个招呼,现在居然让我这个做老子的来见你,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不知道礼义廉耻了吗?”
裴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他往前踏了半步,居高临下地盯着裴东昌,声音里淬着冰碴子:“礼义廉耻?你也配跟我提这四个字?”
他的目光扫过裴东昌身上那件熨帖的中山装,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当年迫不及待的要跟我妈离婚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礼义廉耻?当年恨不得把我外公外婆送出去给你现在老婆的爹当升官礼物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礼义廉耻?″
“还有……“裴铮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愈发的轻蔑和嘲讽:“在我外公外婆和母亲死了之后,打着要抚养我的名号,带着这一家子下水道老鼠强行住进阮家宅子、想要把阮家的一切占为己有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礼义廉耻?”裴东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指着裴铮,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这个逆子!”
“我逆子?"裴铮冷笑,“我至少没忘了我外公一家子是怎么被你们逼死的。倒是你,攀高枝的时候把妻子一家踩在脚下当泥,现在还有脸来教训我?”方静见势不妙,赶紧往裴东昌身边凑了凑,那双吊梢眼狠狠剜了桑瑜一下,像是在怪罪她挑唆:“阿铮,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他再怎么说也是生你养你的人,没有他哪有你的今天?”
“我的今天是我自己挣来的,跟他裴东昌一点关系都没有。"裴铮的目光转向方静,冷得像寒冬的风,“倒是你,靠着抢别人的东西过好日子,夜里就不怕做噩梦吗?”
方静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她不但脸皮厚,而且颇有几分小聪明,知道在这个事情上跟裴铮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