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通红,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要桑瑜的鸡蛋了。桑瑜一听,果然跟自己猜得差不多。
桑瑜一直都知道,木材厂几个大食堂里面的菜原本都是在国营菜站里面买的,只不过以前因为国营菜站是一家独大,垄断市场,所以就算是它跟木材厂的各个大食堂都有合作关系,也没有写什么合同。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当然,这也是桑瑜之所以能够从菜站里面抢到生意的必然条件,如果他们之间有合同,那么桑瑜的菜就算是白送,也做不成这个买卖。国营菜站也就是前几年风光,自从改革开放之后,他们的好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特别是在沿海不少的菜站,他们因为当地的个体经济发展的迅速,菜站的生意基本都被抢了,所以已经陆陆续续的被关停。尽管那春风对于滨江的影响远远不如沿海,可是,菜站的命运还是已经注定了。
只可惜,太新镇的这菜站的站长显然不这么觉得,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蛋糕被动了,虽然并不多的一点,可是这是多少的问题吗?必然不是,这是以下犯上,是挑衅,是不知道好歹,民怎么能与官斗?那么动了他蛋糕的人就一定要被压死。
太新镇里木材厂是最大的国营工厂,不过其他的国营单位也很多,什么煤球站、粮店、菜站、供销社……这些都是被称为兄弟单位,兄弟单位之间就算是没有利益关系,但一定是有千丝万缕的面子情的。对于上面的领导来说,职工们吃什么吃得好不好的都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反而是和兄弟单位领导之间的面子情比较重要。桑瑜不知道这位菜站的站长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给大食堂送菜的,反正,这位站长知道之后立刻就大显神威,给木材厂的领导打了招呼,那么显而易见的结果就是这样了。
了解完了来龙去脉之后,桑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安慰了气呼呼赵婶子几句:“婶子,没事儿,我也是懒,天天早上去送菜,我也觉得累,现在我可以早上多睡会儿,这是好事儿。”
赵婶子知道桑瑜是在安慰自己,她越是这样体贴懂事,赵婶子就越是生气,越是愧疚,桑瑜递给她的鸡蛋,她死活都不要。她还是乐呵呵的,把鸡蛋塞到了赵婶子手里面:“婶子,你把我桑瑜当成什么人了?难道只有我给大食堂送菜,这鸡蛋你才收吗?我不送菜了,这鸡蛋我就不送了?你把我们的关系看成啥了?”
赵婶子被桑瑜说得更不好意思:“现在鸡蛋得的也不容易,我从单位里面匀都匀不到,哪能这么让你给。”
桑瑜哈哈的笑:“婶子,我说一句其他人不爱听的话,我现在就是卖菜,这个鸡蛋对别人来说可能困难,对于我来说,还真是不困难,现在你家是特殊时期,这么几个鸡蛋你还跟我客气,那真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桑瑜的话说到了这里,赵婶子也不好再推辞,只能收下鸡蛋,可是她还是觉得受之有愧,跟桑瑜不断地说,等到她过两天上班,这个事儿她一定要去跟上面的领导好好的说一说。
不能让桑瑜白白的这么丢了一个差事。
不过桑瑜却因为这件事有了其他的打算,于是,她婉拒了赵婶子去找领导的打算。
桑瑜离开了赵婶子家,就朝着木材厂总厂办去了。现在是快下班的时间,大家基本都没有了上班的心思,就等着下班时间到,便可以回家。
桑瑜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杨大姐。
杨大姐最近一直就在忙分房子的事儿,这才第一批的房子刚刚分完,第二批的就已经被提上了日程,她拿着文件去找了厂领导签字,一出办公室就在走底里面遇见了桑瑜。
算起来杨大姐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桑瑜了,上一次见她还是调解王自力和她之间的婚姻赔偿的事儿。
杨大姐清楚的记得,那天调解结束之后,桑瑜还给了她一张王自力给贾老虎的欠条。
不过杨大姐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忙分房子的事儿了,看了那个欠条只觉得奇怪,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