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洋洋得意的王自力,说得唾沫横飞,恨不得把在桑瑜身上受得气全部都还回去,不过在桑瑜开口之后,他却像是猛地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给我家里发电报,说我们离婚了,让他们把彩礼还给你?”直到现在桑瑜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她不清楚父母那里的反应,以及桑柳来到这里到底经过了什么,但是她猜也能够猜到这中间的不容易。原本她对于王自力一家的态度就是,当他们死了一样,完全不想搭理他们,不过,现在这家子人却完全把她的无视当软弱,现在竞然还在她的底线上跳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桑瑜直视着王自力,她的声音十分的平静,整个人看起来也十分的平静,可是,在会议室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在这种平静的下面藏着的巨浪滔天。王自力咽了一口口水,他这个人一向是窝里横,在外面遇见了比自己更横的,就立刻变怂。
原本他是不怕桑瑜的,可是,他挨了桑瑜两次打,赵凤兰还被桑瑜用柴刀砍了个鬼剃头,就让王自力更生出了对于桑瑜的忌惮来。他看了看赵凤兰,示意赵凤兰来说,不过赵凤兰更是怕死了桑瑜,特别是她用这种无比平静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赵凤兰就有一次又回到了那天的错觉。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柴刀已经从她的头顶砍了下来了,带起来的风一股又一股的朝着她的领子里面吹进来,让她透骨生寒。如此情况之下,她就顾不上什为母则刚了,只是埋着头装作自己根本没有看见王自力给自己使眼色,如同一直发蔫的鹌鹑。王自力给赵凤兰了使了好几个眼色,要不是赵凤兰跟他坐得比较远,自己动手拉她的话实在是动作太大,他非要扯赵凤兰一把。可是赵凤兰就是不动,甚至连看他都不看一眼,气得王自力嘴角绷紧。桑瑜还在一边慢悠悠的阴阳怪气:“王自力,我看你眼睛不太舒服啊,要不然你先去看眼睛,不然明天这眼睛生病的事情又得怪在我的头上,我可受不了你这左一个右一个的屎盆子。”
王自力见赵凤兰不给力,桑瑜又这样,气得他鼻子都要歪了,没办法只能转过头来,直面桑瑜,难得硬气了一回:“对!我就是发电报了!怎么了!我和你离婚了!你还想占着我老婆的名头在你老家耀武扬威吗?桑瑜,你的算盘未兔打得太好了吧!”
桑瑜也没有生气。
反正离婚这个事儿迟早也要告诉家里面的,虽然这个时机实在是有点惨烈,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只是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你要管我们家要彩礼?”“是!难道不应该?彩礼彩礼,那就是娶媳妇的是给媳妇的钱,现在我们离婚了,你也不是我们老王家的人了,我要回彩礼难道不对?如果你给我们老王家剩下了一儿半女也就算了,这钱我捏着鼻子给了,现在呢?结婚三年,你连一个蛋都没有下,那么这个钱让你们家还回来,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王自力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甚至连身体也跟着坐得笔直,看向了桑瑜也不怕了,还生出了本该如此的勇气。
出彩礼这个事情在工厂里面也不算是少数,这些出彩礼的也不是没有离婚的,不过,这让人离婚之后又退还彩礼的王自力还是第一个。当然,也可能别的离婚的人家也闹,但是没有闹到厂办和工会,总之,这事儿从王自力嘴里说出来,落在了白胜利和杨大姐的耳朵里,都感觉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特别是白胜利,他很少做这样的调解,真是恨不得有条地缝让自己藏起来,不要被王自力和桑瑜发现。
实在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不想管啊!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越是想躲开,可是却偏偏还是会准准的落在你的头上。
就在白胜利打算装死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王自力清晰的叫自己的声音:“白主任,你说说看,我说得对不对?是不是这个道理?”屋子里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