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不上班,他也应该留消息给她啊!“我们现在是要去台东区吗?"汐理看着降谷零严肃的神色,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是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我们去谷中灵园。"降谷零眉心微蹙,内心有些挣扎,要不要把松田掩藏着秘密说给汐理听,他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今天是松田一位前辈的冥寿,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和荻原一起去祭拜。”
“前辈?”
降谷零轻轻嗯了一声:“是,他俩一入警备部负责带他俩熟悉情况的前辈。他……四年前牺牲了。”
汐理很敏锐地捕捉到了降谷零口中提及牺牲时,眸底闪过的一丝痛意,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事关松田阵平,她没有放过降谷零面上的任何一个细节。她不认为降谷零的共情能力有那么强,提起旁人前辈的牺牲,他也能一样做到感同身受。既然不是为了别人,那么就只能是自己。他在痛什么?
既然是牺牲,那么必然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奉献出了生命,才能这样来形容。
难道那起引起那位前辈牺牲的案件,和松田阵平也有关系?“让那位前辈牺牲的案件,阵平先生也参与了对吗?"汐理想到干脆也就问了出来,她知道降谷零不会瞒着她,既然是他主动提及,那么她今天不论问了仁么,她都可以从降谷零这边得到一个完整答案。降谷零瞥了一眼汐理,眉心蹙得更紧,这个女人心心思细腻到让他都心惊了。“是。"降谷零的语调微颤,即使过去了好久,再回忆起来,依旧是让他觉得伤怀苦痛的事,“四年前,松田所在的警备部接到召唤,要求前往港口停驻的一搜快艇上执行破拆任务。当时港口还停靠着几艘液货船,因任务风险度极高、又必须保证万无一失,警备部就派了松田带队前往。”“犯人将快艇故意停靠在重要货运港口,当时港口不仅停靠了几艘运载石油气的液货船,附近还有存储了危险物品的临时仓库,一旦炸弹爆炸的话,危及得不只是执行任务的警察,整个港口包括江东区都有可能陷入危机之中。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松田下令先将快艇驶离危险的区域,再执行破拆任务,那位牺牲的前辈因为有游艇的驾驶执照,陪着松田还有另一名警员一起登了船。”汐理静静地听着,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驶出没五十米,快艇便炸了。”降谷零说着这话,语气颤抖了一瞬,“岸上的队员立刻叫了海上救援队,却只能看着快艇在爆破中化为碎片沉入海中,除了身受重伤被救援队捞起的松田,另外两名队员都牺牲了。”即使知道松田阵平此时好好地活着,她的掌心仍不免出了一层薄汗,心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般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爆炸、坠海,汐理完全不敢想当时的松田阵平究竞伤成了什么模样。看着一瞬间惨白了脸的汐理,降谷零不敢再错眼去看,友人这副惨白到无色的面孔,见过一次就足够让噩梦多年。
“那他当时……”汐理颤抖着语气,心快要痛到不能呼吸,她想她是了解松田阵平的,他是如此正义骄傲,又是那么一个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同僚牺牲,而他自己独活?
“受了很严重的伤,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降谷零尽可能的保持语气的平和,“又被怀疑指挥出了差错,不顾同僚跳船偷生,媒体的舆论闹得很厉害,为了平息风波,也为了能让松田能够更安心的休养,他被调去了警察学校任教官。”
“事后调查结果出来,证明了松田在任务中并没有出任何差错,加上他身体确实恢复得不错,也就复职了。"降谷零锐利清澈的眸光上沾上一丝阴云,语气带着几分悲伤,“尽管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没有指挥上的失当,可他心心中仍然过意不去,一直是留在他心底的一根刺,所以冥寿、忌日他都会去祭拜。”汐理觉得手心一片冰凉。重要的前辈、得力的下属在一起案件中牺牲了,而他成了唯一独活下来的那个人,她不敢去想道德感极强的松田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