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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2 / 3)

门小课长老按照书籍念叨的、亦或是师父耳提面命的,皆是“路见不平事,必当拔刀相助″的道理。而今见了这等子“恶霸欺压良民"的戏码,自是忍不住想要站出来。她只道:“我去帮他解围,还他妹妹一个公允,怎便算作是强插他人因果了?”

沧琰眉梢微挑,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道:“那′周管家′'不是说了要给他银钱,你怎知他是当真要为他妹妹讨还公道,而不是只是想要同人家讨价还价罢了。”

闻他这般说辞,云慈面上愤慨的神情微微一滞,旋即却仍旧坚定道:“不论如何,总归是一条人命,公道总是要讨的。”沧琰无奈一笑,知晓此番注定是劝她不能,索性懈了手上的力道,放任她起身。

云慈方从座位站起,不待迈出脚步,却听那男子忽然道:“一千两,便当这事了了。”

他这话一出,满室侧耳听着热闹的人骤然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有人嘲弄那男子粗鄙、亦有人出言替他死去的妹妹不平。云慈亦是脚步一顿,迈出一半悬在半空的步履硬生生收回。没忍住眉心锁得愈紧,阖上眼自鼻翼重重呼出一口气。心下暗叹:竟是当真叫沧琰说中了。她回过首,垂眸瞥见那人朝着她努了努下颌,摆出一副早知如此的作态。他二人僵持在原地,未有什么动作。旁的人却是猝然议论开了。“这人先前不是还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替他妹子鸣个不平嘛,怎的这么快便换了主意?”

另一个满面讥讽:“见钱眼开呗!只是可怜了他那无辜惨死的妹子,摊上这么个哥哥!啧…

还有人猛地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我想起来了!这人的妹子是前些天县令大人强娶进门的第十一房小妾……听说啊,洞房花烛的当晚上,就上吊自尽了。可将县令大人吓得个好歹!”“而且啊,我还听说,自打那姑娘死在县令府里头时起,那县令府便成日夜里闹起了鬼!"他忽然放低了声音,勾勾手指示意离他稍近的几人凑过来,适才继续道。

“听我有个在县令府当差的远房表侄子说,如今的县令府里,每间隔三两日便会死上一个人,有时候是伺候的小厮、有时候是侍弄花草的丫头……最近的一次啊,死的是个姨娘,又是死在侍奉县令大人的晚上,正正巧死在他屋里头!周遭一圈儿的人听闻了这话,皆是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人亦是讲得意犹未尽,咂了咂嘴,忽然想起来什么,赶忙再度招呼着众人聚拢过来:“我还听说呀,这姑娘原本是有婚约在身的。自然是不愿进到县令府去做妾的,可那帮子县令府的打手以他哥哥的性命相挟,这才将人逼进了府!“竞是这般么,那这赵公子便更不是人了!”“可不是!…

指责的、不堪的话纷纷贯入耳内,那“赵公子”却是蓦然笑出了声来:“你们这帮子贵人自是不会理解……在你们眼里,区区一千两,不过是你们宴请好友的一顿酒菜钱!可于我们寻常人家,却是祖祖代代好几代人都触之不及的数目!”说罢,他不再看顾旁人投来的或鄙夷、或厌憎的视线,只定定望着那周管家,再度重复了一遍:“一千两。”

周管家不聋,方才周遭人群的议论之言他也不是没听见。临出发前县令大人特地交代了万万不可将此事声张,他本也不欲再同他纠缠个没完。见他松了口,只提了提价钱,索性嗤笑一声,爽快地应下来。旋即探手伸入衣袖,掏出张千两的银票来,嚣张地甩到他脸上。见事情已然发展至于此,周遭的人群只得摇了摇头,知晓此事应当是完了,便各自回了先前的地方,捻起竹筷便准备继续用食。云慈亦是无奈地轻叹一声,正迟疑着接下来的动向。岂料变故徒生,只听“哧"地一声,随即便是一声惨叫,紧随其后便是重物骤然坠地的声响。她猛然抬眸望去,周遭方落回堂座的众人亦齐齐再度侧过首。只见那“赵公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匕首来,锋利的刃尖尚还沿着匕身滴着血珠子,他高高昂着首,状若疯魔地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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