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如何，就不能多去为自己想想吗？"<1〕
云慈羽睫轻垂，沉声道：“身为师父座下的大弟子、清元宗众弟子的大师姐，清元宗之事本就是要重于我自身之事……“打住！“沧琰实在听不下去，眉梢紧紧蹙起，不耐地打断她，“你这人一一”他咬了咬牙，眸中竞染了几分恼意，狠狠啐了一口，“当真是……无趣得很。”纤长的睫羽簌簌蹦跹，自眼睑洒下一小片淡淡的浅晕，云慈抿了抿唇，不知作何思绪，未再言语。
沧琰亦赌气一般地阖了嘴，难得地沉默下来。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布料摩挲的轻响与物件放置的细微动静。须臾，沧琰似是忽然被什么牵引了注意，终于找到再次开口的契机。他抬手指向云慈手中正欲置入包裹的几颗泛着光莹的晶石，瞳孔微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云慈垂下首，瞥了眼，淡淡答道：“是从你先前那件红衣裳上摘下来的，应当能换许些银钱。”
顿了顿，怕他不信一般，她复又添上一句：“我这几日身上穿着的这件衣裳，便是用了两颗晶石换得的。”
沧琰张了张唇，猛吸了几口气，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抬手指着云慈，指尖微微发着颤，好半晌适才找回声音，憋出一句。“你是说……你将我那件千年凤凰羽翎绡锦织就而成的、有价无市的红衣裳上面，我亲自于三界各处苦寻多年、每一颗皆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晶石扣下来…还拿了两颗去买、去买你的这身破衣裳？"<1听他如此说，云慈不觉面上一赧，轻抿了抿唇，低声道：“抱歉，我不知晓…此物竟是如此贵重。”
二人间难得换作是沧琰不睬她。
云慈悄然朝他觑了眼，却见后者正捶胸顿足，痛苦望天。恰在此时，绛雪阁的屋门被人从外面叩响。见沧琰依旧无甚反应，云慈只得暂且撂下手中收拾至一半的包裹，移步前去开门。
一一来人是应淮。
应淮踏入屋内，目光自他二人身上扫了扫，最终落在云慈面上，淡然开口道：“慈儿，你同我说说，究竞是如何一回事？”云慈垂了垂眸，略作思忖，便将自二人在魔界一战后互换躯壳，直至如今的事情皆细道了出来。
应淮眉心微旋，半晌适才低声沉吟道：“竞是如此么。”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云慈沉声道：“师父，有一事方才在演武场之时我便想问的，只是当时或风师弟已然醒来，便始终未再寻到时机开口。”她缓缓道：“我与沧琰皆从未曾见过混沌元石，即便当真寻到，怕是也分骍不出…”
应淮轻笑：“我现下前来，便是为着此事。”说罢，他一手探入衣袖，摸索出一块黯淡而毫无光泽的碎石，递至云慈面刖。
“这是？“云慈目光落于其上，并未瞧出什么特别之处，不甚清明地轻声问道。
应淮同她解释道：“这是当年瑶姬盗走混沌元石之时，不慎磕碎的一角。”沧琰挑了挑眉，嗤笑道：“那依照你这般说，这混沌元石早早便已经碎了，我二人又怎会因此而互换？”
应淮摇摇头，缓缓道：“当初瑶姬之事事发突然，举宗的弟子皆在追捕于她，无人留意宗内情形。待终于有弟子发现这块碎石之时，它便已然呈现出如今这般黯淡无光之状。”
“我原本以为，是因着御冥已然将大块的混沌元石炼化掉，这碎块便成了无用的废石，适才如此。”
他默了默，眸中闪过一抹沉思之色，须臾继续道：“可如今有了你二人之事…或许当年正是因为这块碎石的存在，瑶姬带回魔界的另外半块混沌元石亦无法被御冥炼化，便被遗弃在魔界的某处。时隔经年，恰巧被你们撞见，又不知你们中的谁被施了玄机咒，适才…演变成了如今这般局面。”沧琰揉了揉生疼的额角，启唇道：“师-一”他猝然一顿，装云慈装了这么些时日，现如今面对应淮，竟险些便要脱口而出一句“师父”来，他颇觉几分尴尬，抬手自鼻尖轻扫了扫。应淮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