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们离开了蛋糕店。
她抬头看他。印象里他一直从容不迫,笑的,安静的,疏离的,这时她发现那个客人好像确实是他的父亲,他们有相似的地方,但此刻,他的脸色从未如此难看。
“他明明是一切的元凶。“这时候他开口了,“但他说爱我。我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好像就算一句解释了,也遗忘了他父亲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把花送给她,说:“抱歉,生日快乐,陈怜。”
她顿了一下,然后想起,今天原来是自己的生日。难怪前阵子庄雪和乔笙还旁敲侧击地问她想要些什么。她那时说没什么想要的,除了比赛拿个好名次。“谢谢。"她接过花。他随后从挎包里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
他们停下脚步。他帮她把项链戴好。
他们去游乐场玩。他好像无事发生。
旋转木马,过山车,鬼屋,他牵着她,深吻她。她隐隐感到他躁动不安,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他是擅长隐藏和压抑的。他们在摩天轮上接吻。
当时是夕阳时分,如果没有上午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很浪漫。但那一刻又如此浪漫,云彩如红霞,淡蓝的天际快要吹散了,红色浸染了灵魂,上午的事情好像就忘记了。
他说:“有一个漫画里的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摩天轮顶端接吻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他揽着她的肩膀。他们正从顶端缓缓落下。她屏住呼吸。因为没有人比她更记得,他说过他的未来里并没有她。“你猜会不会?"他问。
她望着他,抿起唇笑,却又低下眼睛:“你还信这种。”他说,本来是不信的。雪山上摔下来后就有点信了。他说,在他去雪山前,在村民那里听说一个传言,不要把雪球扔进深渊,因为一个个雪球的积累会招来山神的愤怒。他不相信,偏就扔了一个下去,结果暴风雪来了,他掉进山里。如果不是有专业的登山队员恰好经过,他一定会死在那里。
“你相信他爱我吗?"他们从游乐园走出来了,正是下午六点。他说:“我承认爱有很多种方式。很多人都对爱有千万种阐述,没有人能确定它真正的含义,我也知道自己的爱被很多人怀疑……但你觉得,他真的爱我吗?”
她沉默好久,真的很想给他一个答案:“…我不知道。”她发现曾经的自己什么都不懂,而现在依然什么都不懂。如果爱有千万种的存在方式,那他的父亲为什么不算爱他。可她如此想要偏心他,替他说,他的父亲实在太过分了。
“……但他们至少,并不纯粹地爱我,对吧。"他低声说,“他们却总说要我体恤他们,说我没有良心,不爱他们。我不懂,他们并不纯粹地爱我,凭什么要我给他们纯粹的爱。”
一一那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他看似处处替她着想,可其实是另一种撇清关系,他究竞有没有真的爱她?
陈怜顿住了。她其实也曾怀疑他的真心,祈求他纯粹的爱。…那她呢,难道她现在就真的给了他纯粹的爱吗?“你想要,纯粹的爱吗?“她好像这时才更真切地明白那个一直盘旋在她心中的问题:为什么他如此爱他的写作。可是她又想起,他说过,他发现他的写作也并不纯粹,那是另一条通往追寻的道路。他沉默不语。
“…没有纯粹的爱。“她望着他,直接开口,她要打碎他的幻境,他必须要看见现实,不然那就是欺骗,“我也没有纯粹地爱……“我知道。"他打断了。
她皱眉,站在原地:“那我…”
“你只要,"他说,“保持这样就好。”
他转过身来,拥抱她:“我喜欢你。”
他俯身亲吻她:“我喜欢你。”
他们三天没有讲过话。
第四天他打了个电话:“这周五下午有空吗?”他头一次连微信都没发,就打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