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顺便抱住她,安慰她一般:“没事,正常的。”“叮”,微信响了一下。
图书馆,临近饭点。陈怜拿过手机去看,发现是班级群的消息:星期六开班会,职业生涯规划和学习总结两个班会一起进行,晚上六点开始,请各位同学在班会前完成职业意向表格哦!
她叹了口气,盯着眼前笔记本电脑,鼠标滚动,还有十几道题目等她写。掠过笔记本屏幕,她见对面的座位是空荡荡的,然后想起他刚刚被叫去做事了。她抽过旁边的草稿纸,继续动笔写。
但没写两下,铅笔芯又断了。她去笔袋里翻找,笔芯却不知去哪里了。烦心事总是无缘无故接连发生。她抬头,对方的桌面上放着笔袋,她探身去撩,但新更换的桌子比较大,手臂伸直了也够不上,只好起身绕过桌子,从他的笔袋里借了根笔芯。
装上笔芯后,她边按笔盖边把笔袋放回原位,正打算回去继续做题,一抹刺眼的白色在余光里出现。她看过去,他的电脑屏幕上正开着文档:他曾经拾起雪球,扔下悬崖。而现在他埋在崖底,雪冻死他的四肢。天气很冷,漆黑一片,没有人。
残疾或死亡。在未知的黑暗后,他如果还能睁眼,将会迎来什么。他想起那碗烛火里红澄澄的橘子酒,像神鬼身后的光圈,像窟窿或者一轮燃烧的太阳。空了三行,还标有一行型号更小的字:
我等了很久,从预感不再等价,到接受光阴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