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一个人还是不容易。”
“就这么简单?”
常奎表情迟疑,显然不相信沈戎的话。
长春会可不是吃干饭的,沈戎找不到詹战,难道他们找不到?
“老弟,我跟你说句交心的话,你带来的礼物我很喜欢,但是太过于贵重了。”常奎正色道:“但如果我今天不能帮上你什么忙的话,那这份礼物就只能心领了。”
“既然奎哥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腆着脸再提一个请求。”沈戎犹豫片刻,这才说道。
“都是兄弟,说什么请字?”常奎抬手拍桌,朗声道:“尽管说。”
“灌家仙是个什么德性,奎哥你也很清楚,我这次收债肯定免不了要动家伙。所以一会要是动静闹大了,打坏了什么东西,还请老哥你出手帮忙兜着一二。”
沈戎笑容尴尬,朝着常奎拱手道:“奎哥有所不知,小弟现在身上连一枚铁命钱都拿出来。当然,我绝不会让奎哥你吃亏,等我从春曲馆拿到报酬,保证立马把钱补上。”
闹了半天,原来沈戎不是来给自己送钱,而是准备从自己的口袋里往外掏钱的啊。
常奎心头冷笑连连,却也同时放下心来。
能花钱解决的麻烦,那都是小麻烦。
“这么点小事,就算老弟你不开口,我也会帮你办了。”常奎抬手一挥,豪迈道:“别说是什么损失,只要你能帮我把詹战弄出彩胜街,春曲馆给老弟你多少报酬,我再加一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戎笑道:“那就麻烦奎大哥派人帮我打听打听,詹战现在的下落。”
“用不着打听,那王八蛋的事情我门儿清。”
常奎沉声道:“他现在就在盛和赌场里面!”
.....
盛和赌场在彩胜街上的地位,等同于北关大街的春曲馆,都是远超同行,独一档的存在。
整个赌场是一间占地不小的三进四合院,大门檐下挂着一串儿红灯笼,不是用来照明,而是为了取一个‘局红管亮’的彩头。
有常奎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沈戎刚到门口,便已经有赌场的人迎了上来。
“您就是沈爷吧?奎爷已经派人来过信儿了,让我们一定好好招待您。”
穿着一身黑色棉衣的中年人快步走到沈戎面前,恭敬行礼:“我们掌柜的因为正在坐庄,实在是抽不开身,专门让小的先跟您道一声歉。”
“无妨,我就是来玩玩的,掌柜的有事就先忙,你给我介绍介绍就行。”
“没问题,那麻烦沈爷您挪步,跟我来。”
进了赌场大门,绕过一面汉白玉的照壁,迎面引入沈戎眼睛的,是十多台就摆在院中的麻将。
头顶上是用靰鞡草编成的棚子,将落雪全部挡在了外面。每张桌边的四面都摆着火盆,里面炭火烧的旺盛,让这些坐在院中的赌客根本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左右两边的厢房里则是赌的牌九,客人们穿着单衣盘腿坐在火炕上,兴奋的搓看着手里的牌面。屋子里烟雾缭绕,汗臭和脚臭在热气中翻滚,时不时还爆发出兴奋的叫喊和懊恼的哀嚎,热闹非凡。
沈戎扫了一眼,发现这些赌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倮虫,当下也不停留,径直往赌场的二进院里走。
进了二进院,最醒目的便是一排杵在天井中央,足有两丈高的杆子,上面挂着一个个被扒光了衣服的老千,裸露的皮肤呈现暗紫色,脸上冰霜密布,显然已经没了呼吸。
整个二进院并没有开设赌局,周围一溜儿的房间都是拿给赌客们休息的地方。
里面床铺齐备,陈设高档,甚至还有电话,赢家可以直接打给北关大街上的娼馆,把姑娘叫到这里寻欢作乐。
也可以提供给输家摇人筹钱,整装待发,重新上桌。
只是不知道房间里的活人看着外面杆上的死人,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