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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忍不住道:“林师兄,别听她胡话,打伤了人,还说是对她好!”
秦绢也道:“对,咱们快抓住她!”
任盈盈一笑:“小妹妹,凭你们两个,只怕还抓不住我。”
她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清脆之声,又道:“实不相瞒,我等设计诱令狐公子到此,实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他相商。”
萧峰淡淡道:“令狐公子这番模样,可与你们谈不了事了。”
任盈盈抿嘴笑道:“那也容易,”双手十指伸出,在瑶琴上轻轻弹奏起来。
萧峰见识过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琴音一起,他自凝神戒备。
但任盈盈弹奏的琴声中,却无丝毫杀气。
舒缓柔和的琴音,如春日暖风般掠过众人耳边。
仪琳和秦绢不知不觉垂下长剑,脸上露出微笑。
均觉似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头发,像是回到了童年,在娘亲的怀抱之中,受她亲热怜惜一般。
萧峰见她琴艺精湛如斯,不禁暗暗称奇。
却听呜咽一声,滑竿上昏迷沉睡的令狐冲缓缓睁开双眼,竟为琴音所唤醒,神情甚是茫然无措,喃喃道:
“这是哪里?林师弟,你怎么来了?”
仪琳见令狐冲醒来,登时将琴音抛到耳朵,将他扶着在滑竿上坐好,哽咽道:
“谢天谢地,令狐师兄,你终于……终于醒来了。”说到后来,已是泫然欲泣。
任盈盈双手按住琴弦,琴音顿时一止,笑道:“谢天谢地,你该谢我才对。”
仪琳正眼也不瞧她,冷冷道:“人是你害的,谢你何来?”
任盈盈也不生气,望着令狐冲道:“令狐公子,你还认得在下吗?”
令狐冲身体虚弱,有气无力的道:“你是……你是任姑娘。”
任盈盈点点头:“令狐公子,你体内九道真气来回激荡,想来定然极不好受。”
令狐冲苦笑,他体内有九道异种真气,便如九把软剑,在经脉中游动不止,时时刻刻,都要遭受剔骨挖肉之痛。
更难以忍受的是,一动用内力,九道真气便剧烈震荡,立时又会昏迷过去。
此刻的他,空有一身精妙剑术,却已连一丝内力都使用不了。
任盈盈道:“小女子不敢相瞒,令狐公子此番身上所受之伤,正是因我等而起。”
令狐冲一惊:“什么?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他性情再洒脱,但陡然听见,折磨得自己死去活来的内伤,竟是眼前这人干的好事,也不禁气得手足发抖。
秦绢道:“令狐师兄,那天袭击你的蒙面人,就是她的手下,我们这就擒住她,替你报仇!”
仪琳一言不发,握紧长剑,对准任盈盈。
任盈盈对她们两个,却丝毫不在乎,只望着令狐冲道:
“令狐公子,我等出此下策,实是一番好意。今日叫公子过来,正是要替公子治伤,还要送给公子三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