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门里走。
“你小子,带了路,连门都不让进呢?”
“又没有你们的饭吃,“秦招娣脚步不停,“再说了,你们城里人就这么爱私闯民宅?”
黄涛正要发作,却感到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见顾清澄轻轻颔首,他才磨磨蹭蹭地将那金锭扔到秦招娣手中。秦招娣一把接住,接过金锭,咬了一口,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光:“你们跟我来。”
她转身,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顾清澄下马,跟着秦招娣穿过她家简陋的院子。泥土地,土坯墙,透着萧索。
“你家里人呢?“顾清澄随口问。
“没了。”
“怎么没的?”
“被抓走了。”
“谁抓的?”
秦招娣脚步一顿,明知故问地看了她一眼:“很难解释吗?”顾清澄唇角微勾,没有追问:“我们住哪?”“喏。“秦招娣推开旁边一间更破败的土屋门,“这是我姐以前住的。”她指了指里面,又看向黄涛,“你住这。”然后领着顾清澄到隔壁一间稍大点的屋子:“这是我弟的。”“很久没人住了?”
“……”
草草交代过后,秦招娣去主屋忙碌了片刻,端了些粗面馒头和稀粥来:“家里就这些了,凑合吃吧,明日我去集上买些。”然后"砰"地关上了门,将黄涛满嘴的问候之词关在门外。“吃吧。“顾清澄安静地看着黄涛,却没动筷。但黄涛早已饿极,得到她允准之后,哪还顾得上滋味,抓起馒头就啃,稀粥也呼噜呼噜喝得山响。
顾清澄的眸光望向窗外,晦暗不定。
“七姑娘……“黄涛狼吞虎咽了好一阵,才抬头发现顾清澄那份还放着,打了个饱嗝,“嗝……您不吃吗?”
“我吃不惯。“她目光落在自己那份简陋的食物上,“你既饿了,一并吃了去。
黄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乐滋滋地接过碗,一边继续埋头猛吃,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您有所不知,殿下刚来北霖时,连这稀粥和馒头都混不上呢。“最早连个正经住处都没有,就是个马厩边上的棚棚!"他梗着脖子回忆,“我就得去跟马抢吃的!殿下年纪小,混点嫩草苞谷嚼嚼,我呢,就啃些千。“皇子为质,应当有皇子的待遇。“她看着埋头苦吃的黄涛,淡声道。“对,是赐了府邸。"黄涛放下空碗,抹了把嘴,“可那个老皇帝没说那府邸还住着别人呢!占了,也没人管……
“就给个破棚子,连府里的下人都能欺到我们头上拉屎!”说起那些刚至北霖的艰苦岁月,黄涛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那张太师的小妾好不恶心,居然打我家殿下的主意!想把人弄到床上去!那时候殿下多大?十岁不到!”
顾清澄的眼神微微沉了沉:“张太师?”
“后来被抄家灭九族的张太师?“她看了黄涛一眼,“是你家殿下的手笔?”黄涛这才意识到说多了,看了看顾清澄,又看了看空了的碗,有些不好意思,但语气里带了些隐秘的自豪:“是啊,我家殿下才多大点?就把那毒妇耍得团团转!”
“后来那蠢女人鬼迷心窍,真把殿下给他的一些'东西'当宝贝藏张太师屋里了……最后成了通敌的铁证。”
看着顾清澄越来越冷的脸色,黄涛忽地一个激灵:“不是!七姑娘!殿下他从未委身啊!”
“他宁死不从!清清白白!”
“您要是不信!"眼见着越描越黑,黄涛大着舌头脱口而出,“殿下他下腹处如今还有一道疤呢!”
“就是当初反抗时为利刃所伤!您……您到时候一看就知道了!”话一出口,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
黄涛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一张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顾清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像结了冰。黄涛只觉头顶发毛,身子越缩越矮:“…我、我没说错啥吧?”见她不应声,黄涛"噌"地站起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