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疯狂擂动!他如何拿到手的?!
“你是如何……贺珩终于退了半步,震惊、愤怒、被至亲彻底背叛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
“如今虎符在手,我与令尊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你我之间,也不再是盟友。江步月的声音平静无波,“所以此时,不论前因如何,后果怎样,我只要你做到一件事一一”他缓缓抬眸,一字一顿:
“不知情。”
“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做个不知情的人。”贺珩抬起失焦的眸子,思绪却如闪电般被击穿:“赵副将曾言,让我不必忧心银钱,说一直有人在暗中给父亲输送巨资…”他死死盯着江步月平静无波的脸:“是你!”“对,是我。“江步月坦然承认,毫无波澜。“五十万两雪花银,”他指尖抚过虎符,语气冰冷,“换你父亲手中这半块虎符,一日之权。”
他看着贺珩眼中翻涌的痛苦、被至亲背叛的愤怒、以及巨大的,茫然的,无措,声音平稳,字字诛心:
“若你心中对她,尚存半分亏欠。”
“那便闭上眼、捂住耳。”
“继续做你的,糊涂世子。”
贺珩喉间溢出低笑,笑里却带着一丝莫测的底气:“若我拒绝呢?”江步月淡淡:“我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清醒着装糊涂。”“我也知,你或许一片痴心,并无害人之意。”“我不玩父债子偿那套把戏。”
“我信你无辜。所以给你公平。”
他缓缓站起身,挺拔的身姿拉出长长的阴影,彻底笼罩住贺珩。而那眼神冰冷刺骨,再无半分温度:
“若你非要插手.……”
“那么,你、还有你的父亲。”
他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冻结了空气: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清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阳城。她只知道那一夜,阳城下起了雪。
“女学大火”“阳城、“镇北王”、“姐姐………千丝万缕地线索连起来,让她将这几日所有的思绪推翻、重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场女学之火,不是意外,是来自贺珩背后,那个她始终未曾提防的名字一一镇北王。
而风云镖局、林氏钱庄,那笔近五十万两的赔银,不过是江步月为取虎符,送给镇北王的“诚意”。
这其中的关窍再清晰不过。
交易不过是利益交换,而镇北王不信任江步月,江步月亦不信任镇北王。所以他们互相提防:贩卖人口的人证是镇北王的把柄,他要灭,江步月却要保。
林氏钱庄则保留着所有给镇北王输送银钱的账目,也成了江步月眼中的必夺之物。
这局,处处是算计。唯独她,是局外人,也是局中人。她以为,贺珩值得信任。
正因这份信任,她才没有防备他身后的权力巨手--才会让女学毁于一炬,让王麟踏入阳城,
所以呢?所以呢!
她混混沌沌地来,又混混沌沌地走。
比心意更直接的,是真相。
她向来待人以诚一-无论是贺珩,是女学,甚至是江步月。可他们拿她当什么?
棋子?不,不是棋子,她是战利品,是私有物。她想起那日沉船,班勇说“藏好你姐姐"一一那不是在护她,是在护贺珩的身份。
他能从沉船里安然无恙地回来,从镇北王的杀手手中逃脱,就说明,从头到尾,没人会动他一根毫毛。
他才在那日的河中,反复地低喃:
“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不会杀我的……”
竞是此意!
他明明知情!他本可预警!但他选择了沉默!看着她为七十三名女子奔走,引王麟入阳城,终致覆灭。是,他或许心思单纯,他怕她失望。
可他当她是什么?!
竹榻上,她曾问他究竞亏欠什么。
是了,若非心中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