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画的是一一”
他忽地止住,抬手抓了抓头发:
“少打听本世子,我画什么…与你何干。”他话锋一转,语调淡了些:
“舒羽啊。”
“当初结识她,是欣赏她让魁首的魄力……”“等等,"贺珩抬眸看向小厮,“你意思是她快死了?”小厮答:“"小的不知,只知她有事找您。”贺珩沉默了一息,思忖道:“她若此时来见我……未免突兀了些。”赵副将笑道:“她若病重,怕是求医问药。”“你这如意公子心软,难得不肯见?”
贺珩别过脸:“见一面也无妨。”
“她都这般光景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他卸下银甲,交给小厮,边走边道:
“我如意公子,虽说不是谁人想见就见。”“但也不做这见死不救的事。”
赵副将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是啊,尤其来求的是个姑娘家一一”话未说完,贺珩头也不回,随手将擦汗的巾子掷了回去:“别说了。”
赵副将接住迎面飞来的汗巾,笑容却不改,他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这小子自打秋山回来,闷头不出,日日作画,分明……就是开窍了嘛!小厮引着人穿过回廊时,贺珩早已梳洗更衣,一袭红袍,玉带束腰,人如玉瓷,飞眉入鬓,正是一副俊朗少年的模样。脚步声一响,贺珩抬眼望去。
上次相见,已逾半月。来人仍是熟悉的一身黑衣,束发无饰,眉眼寻常,也难怪他方才迟疑了片刻,才将面容与人名对上。但她眼神澄净,从容有礼,周身的气度倒是与他记忆里的那个女状元,并无二致。
“民女舒羽,参见世子。”
顾清澄行礼,声音温润平和。
贺珩眨眨眼,第一反应不是言语,而是盯了她好几息。“你尔……”
他一挑眉,声音带了几分戏谑,也有几分真切。“我以为你快死了呢。”
他这话说得过于直接,不掺任何思量,确是如意公子才能有的本能直率。顾清澄一愣,旋即忍俊不禁,轻笑道:
“看来如意公子也俗了,信坊间传闻,不输旁人。”“那可不是。"贺珩随手执起茶盏,语气半笑,“你那会儿的消息传得满京城都是,书院里都有人给你准备送行帖了。”“后来,你就不见了一一好像是消失了半月?”他带着少年人的好奇:
“可是有高人给你治好了?”
“我还以为今日,你是来求医问药的呢。”顾清澄眼带笑意:
“算不得什么高人,书院的大夫罢了。”
她继续道:
“世子省心便好,若是病弱之身,我怎敢来世子府中过病气。”贺珩一挑眉:“哦?那你来作甚?”
顾清澄笑意不减,却不急着接他的话茬,轻声道:“世子可愿让舒羽坐下再说?”
贺珩吩咐下人赐座,打量了她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待前厅只剩两人时,他才慢悠悠开口:
“当初你考录之时,少言寡语,独来独往。”“我倒没看出来,舒状元也会上门'登堂入室"。”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三分调侃和七分揣度。“不过,既然你面色红润地来了。我倒是更放心了些。”顾清澄从容落座,抿了口茶,顺势一笑:
“那这杯茶,我便当是谢世子的挂念了。”贺珩也笑,声音依旧干净:“舒姑娘不像是会特意上门,与本世子寒暄的性子。”
他指尖转着茶盏,话锋一顿,开门见山:
“说吧,你来到底是做什么?”
顾清澄放下茶盏,笑意也依旧明朗。
“今日来,确有一事。”
“我欲一一”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
“与如意公子,借银。”
她特意没有用“镇北王世子″那般身份分明的称呼,但这话音一落,厅中还是一静。
贺珩盯着她的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