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远处嬉闹的知知们,摇摇头。
“自十五年前南北战火平息,老夫……便再不愿见血光纷争。”“小丫头去过战场吗?”
“腐尸横野,饥孚遍地……
谢问樵的耳畔仿佛听见了战场的亡魂泣血,他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叹息道:
“你要杀谁,偏要执迷不悟?”
顾清澄看着他,从怀中摸出被泡皱了的锦囊。“孟沉璧死了。”
“她因我而死。”
她眼尾通红,指甲嵌进皮肉里。
“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她一字一句,声音宛若金石。
她或许还藏着千般隐忍,可单这一句,足以让谢问樵心弦震颤。谢问樵苍白的眉梢耷拉下来。
有些无声的情绪在他的眉眼里筛败。
他接过顾清澄手中的锦囊,颤抖地从锦囊里掏出字条。然后一点一点,抖落水渍,于石桌上慢慢地展开它。谢问樵凝视着字条良久,终是怆然长叹。
他理解了眼前少女宁愿以身为薪、玉石俱焚,也要达到目的的决绝。“所以,是她让你来第一楼?”
顾清澄点点头。
“她说第一楼,能帮你恢复武功?”
顾清澄环视地宫穹顶,湖泊滴落的水声撞出空洞回响。良久,她又一次机械点头。
知知们在地宫里跑来跑去,清脆的回音昭示着一一他们口中的第一楼,似乎空无一物。
“世人皆说第一楼,至高至远,世外桃源。”“你可知,这所谓的第一楼…”
谢问樵笑了笑,既然舒羽已经阴差阳错地来到第一楼。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哪是什么手可摘星辰的,百尺危楼。”
他的手指从容地向地下一指。
“意思是,向下走一层。”
“不过是昊天先祖的陵墓而已。”
空荡的回声响起。
谢问樵看着她,眼底也泛起了迷茫雾色一一他原本不必将第一楼的典故说与她听,可看着眼前少女把纸条当成救命稻草的倔强,终是叹了半句:
“我亦不解,沉壁为何……”
他再一次摸上了顾清澄的脉搏。
这次,他诊得分外认真。
半柱香后,谢问樵松开了手指,藏住了眼底的震惊之色。“你中过……天不许?”
不等她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
“她既然治好了你。”
“又为何重新封上你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