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逆反心理上来,况且话都说到这种程度,说不行不是在打自己嘴巴。不管是骑虎难下还是怕自打嘴巴,李智侑还是导演都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定沈芝玉了。
当天,沈芝玉也是真拿到这个角色了。
本来不管是李智侑还是导演,其实对沈芝玉都没抱多大希望,大不了慢慢磨,他俩也打听过了,别说演技不演技,反正配合度很高,人也不是韩哮周那和公主病。
让她试镜的时候一看,不知道是期望值本来就不高,看的时候却觉得非常惊艳。
能不惊艳吗?
沈芝玉经历了方法派的表演训练,这也是奥斯卡最为青睐的表演流派。不同于体验派要完全成为角色,方法派认为表演就是表演,演员要和角色分离,通过研究剧本,在心里塑造出角色,再用理智去演绎角色。而且方法派在电影幕后演员需要做的准备工作更多,也更有利于电影宣传营销。
比如丹尼尔·戴·刘易斯在奥普拉秀不止可以宣传电影,还能大谈自己为了角色的付出。
不管是电影还是对于他本人来说,方法派比起其他更像是营销噱头。但也不是说方法派毫无意义,比如杰昆菲尼克斯在出演《小丑》时花数月时间研究病态性发笑患者的特点,在日记本上挖掘塑造内心的小丑形象。沈芝玉做的也差不多,她没有经历过乡村生活,这几周除了搅动风云,也跑去闭塞封建的深山乡村住了一段时间。
通知定下角色前还在精神病院观察,永熙有的焦虑、躁郁和幻听等疾病,从而更好的理解角色。
角色笔记都快写成论文了,有些李智侑其实只是文学性的修饰都被她标注出用意。
到了临近要开拍的时候,导演不太满意沈芝玉有点太漂亮了,虽然永熙不是什么丑女,但也就是普通的程度而已。
“瘦还可以,但是能再晒黑一点吗?芝玉ssi,你有点太漂亮了。”乡村少女即使不黝黑,也不可能如此白皙,即使永熙在最为美好的学生时代,也不可能有一双如此漂亮的手。
因为她一样在做农活。
对于沈芝玉来说,这非常简单,导演把她放到拍摄地点的乡村住了一段时间,还以为她会吃不了这个苦头。
结果她不管是干农活,还是在后厨帮忙做的都非常好。随着正式开拍,沈芝玉确实变得黑了一些,皮肤也没那么细腻,有点干瘦干瘦的一条。
不管是念书时期的希望,还是随着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的学习机会,沈芝玉在后厨刷着一个个油腻的餐碟,镜头给到她的手。没有长期泡在水里,反复用洗洁精的手,被泡的脱皮,指节手背又被划伤深浅不一的细小伤口,随着她擦干手。
又切换到右手,因为握笔姿势不对,也没人矫正,中指第一个指节的侧面,是凸出的老茧。
在逼仄的狭窄空间里,只有一张架子床,被吞噬掉希望的永熙怎样都睡不着觉,自言自语。
明明一片寂静,却总是带着警惕的目光看别人,像只尖锐的小兽,充满防备。
因为这时候,永熙开始觉得总有人在骂她。沈芝玉在镜头下成为了永熙,那个充满希望,后来演变成绝望。寄托到孩子身上,最后破灭,陷入绝望,又冷静的,搅拌着农药让孩子吃下,看她失去呼吸,几乎重演的悲剧。
冷静的,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杀死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和镜头对视的眼睛里,没有悲伤,也没有解脱,不是疲乏,只余下空洞,好像到了故事终了,所有的尾章。
不管是被车拉到厨房,想认命却又饱受折磨,脑袋里的声音不肯停下。还是,生下孩子之后为她求医无果的空洞无物,一次次坐上车为孩子挣钱,心里却毫无期望。
“完全只是活着而已,并不是生活,差点以为是同名的新人演员。”“和演技结婚,绝非花瓶的沈芝玉。”
这是电影真正上映之后得到的称赞,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