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等事,他脑门突突,态度不算好:“张大人许大人,不知是谁给你二人出的主意。”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他们哪能听不出柳国公话里的不悦,面面相觑后,许大人先站出来,斟酌道:“国公可是觉得此事不妥?”柳国公气哼。
说他们蠢吧,他们却还知道先提与柳家更亲近的人家以掩饰自己真正的想法,可要夸他们聪明吧,柳国公发现自己实在违背不了自己的心。连陛下对淑贵妃是真宠还是假宠都看不出来,由着别人牵鼻子走,难怪多年升不上去。
还想让他的三娘入宫,看不出来陛下是拿淑贵妃做套吗?就等着你们这些蠢蛋露出马脚然后挨个收拾。
他才不瞠这趟浑水。
柳国公道:"出的简直是馊主意。”
也罢,看在二人跟了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指点一二吧,柳国公将当下情形局势分析给二人。
张、许二人听完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同时开始推脱道:“国公爷,此事与我们并不相干,都是姜瑞!”
“姜瑞?"终于得到始作俑者名字的柳国公嘴里念叨,总觉得熟悉,在哪里听到过。
张大人:“下官记得他是淑贵妃的二叔。”柳国公:“淑贵妃的二叔,姜、……”
视线划过二人,转眼就忘了叫啥。
许大人稍微有点眼色,忙帮忙补充:“姜瑞,就是前段时间被传是断袖还和定南伯不清不楚的那个姜瑞姜大人。”
柳国公恍然:“是他啊。”
瞬间忆起。
心里有数,柳国公让二人先回去,并嘱托此事日后万不可再提,二人连连点头。
他们今日之所以敢上门提,是因为得罪太后得罪国公府顶多会被贬官,可得罪陛下只有一个下场生不如死。
犹记的数年前,有个想不开的同僚醉酒后胡言,话里话外满是对陛下的轻蔑,说陛下连太后一个老女人都斗不过,何谈兴燕。当时他不仅骂了陛下,太后也没逃过,被造谣成靠美色揽权的妖后。酒后醉言传到太后耳朵里,因着此人出自世家大族,家族姻亲之间团结守望,一旦联合起来生事,恐会动荡朝局,于是太后只拿了此人的官,并未将其下牢,毕竟是在公众场合妄议皇室,还传得满京都是,若遇心胸狭隘的掌权者,扎家砍头也不为过。
柳太后还算好说话的,同时也是为了全局。可就在大家觉得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陛下却直接下旨抄家,同时点出让那人家族姻亲里最有天分的几位后生,残忍地告诉他们将来无论是科举还是从军,都不会有人允准。
包括他们的后代。
最开始那几家人还不服,想和陛下讲道理,他们又没犯什么错,可陛下哪里是讲道理的人。
谁跳得越凶,他就再从那家点一个资质不错的后生。原本还齐心协力的几家很快开始内讧。
陛下同样未对这位胡言的臣子做什么,只是抄了个家而已。可据张、许二人不久前的听说,那位大人如今虽还活着,但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生不如死。
宫里丁大点的事就能传到外头,那么外面发生的任何事自然也瞒不过宫里。姜莞刚悠闲了两日,按规矩去长乐宫请安,萧言去上朝了,所以就她一人。柳太后:“近来宫外又掀起了一阵淑贵妃妆容风,你可知晓?”姜莞懵:“不会指的是嫔妾吧?”
她平素不爱上妆啊,嫌这里的脂粉粉感太重,只在重要场合使用。“宫里难不成还有第二个淑贵妃?“柳太后抬眼看她,“柳家给本宫传信,说是大家觉得你在宫中受宠,许是因为皇帝就喜欢你这一款,所以都想着复刻你的路子,无论是妆容还是你闺中时的行事风格。”姜莞沉默,这都什么跟什么。
柳太后见她不说话,挑眉继续:“本宫可是听说了,近来你祖母收了不少礼,那些人都是想通过你祖母了解你。”
通过白氏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