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自我催眠
海妖双手捧着铃铛。
他守在迷宫内，日复一日，鲜少与人交流。海妖与世隔绝太久，袍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蔚秀这个外来者面前。铃铛声剥夺了袍的理智，海妖失去了对蔚秀的质疑。袍一时没有反应,像是拒绝了主人的命令。主人的眼神失望又冷漠,她推开他,往高座走。袍咬着舌尖，咽了口唾沫，"小狗知道怎么做。”袍顺从地张开嘴，叼起金色的铃铛。
从这儿走到袍的王座，海妖花了十几步。
这十几步，他把里里外外都想变了，一波三折地接受了蔚秀的话。外面的世界……可能就是这样的。
他给自己洗脑，流浪的神明，已经沦落到蔚秀说的那个地步了，甚至极有可能更糟糕。
没有人愿意要一条流浪狗，命运连个遮蔽风雨的屋檐都不会施舍给袍。蔚秀是他的救命稻草。
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个猜想不是没有事实依据。
未知的、恐怖的、一败涂地的未来，成为猜想的支撑。雪淞镇中都是稻荷神的信徒，也只有蔚秀，她愿意顶着被流放的风险，收留一个废物。
她人真好。
袍张开妍丽的唇瓣，咬着铃铛，湿漉漉的视线和蔚秀的视线相触碰。“这样么。”
他用眼神，询问坐在高座上的主人。她对这里很好奇。因为堆起来的尸骨山太恶心，所以被海妖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金山。蔚秀坐在高处,她往兜里塞金银珠宝。听见询问,她撑着头，眼神单纯无辜。“先跪下吧。”
海妖屈起膝盖，单膝跪下，黑色布料绷出优美的大腿线条。蔚秀皱眉。
他的睫毛一颤，染了水光，露出胆怯。
“态度端正一点。”
另一条腿被蔚秀踹了一脚。
为了加强催眠的效果，她心如铁石。
她穿的小高跟，鞋跟硬邦邦的，瑞在袍小腿，海妖闷哼一声，袍屈起两条腿，跪在灰石板上，昔日的神明毫无尊严，像条狗一样跪在她面前。海妖呼吸加重，攥紧拳头，指尖泛白，蔚秀剥开兜帽，柔软手掌滑过他的鱼鳍耳，掐住了他的下颌。
“张嘴。”
海妖悄悄嗅着她袖口的香气，张嘴，铃铛掉到了她的掌心。蔚秀的手指没有拿开，她掐得很重，指腹陷入脸侧软肉，掐出两个红窝。“舌头。”
海妖吐出咬伤的舌尖，好奇，害怕，又期待地看她。她另一只手掐住了袍的舌尖。
指甲掐进伤口，涎水和血丝顺着她白皙手背往下流，弄脏了蔚秀精致的鞋面。
等会，等主人忙完，袍得给主人舔干净才对。“怎么咬自己呢。”
海妖被玩弄着舌尖，袍说不了话。
蔚秀说：“不可以咬。多疼。”
他眼神发亮，主人在心疼袍。
下一瞬，蔚秀又说：“因为小狗的每个地方都是主人的，连呼吸，都要主人恩准。舌头也是主人的。”
海妖呼吸暂停了一下，袍忙不迭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全身上下都是主人的。
好幸福。
“所以，你要把他们割下来的舌头和眼睛还给主人。它们被放在了哪里？带我去拿。”
蔚秀说，图穷匕见。
严密的逻辑征服了海妖。袍继续点头。
蔚秀松手，海妖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在发抖，颤抖的手掌扣紧蔚秀的手腕又立刻松开，“……被弄脏了。”她秀气的手上全是袍的血液。
他喉结微动，吞下血沫。主人被袍肮脏的血液弄脏了。…池好下贱。
袍真该死。
海妖粗糙的舌头划过她指尖，袍小声说：“主人，小狗可以帮主人清理干净。”
蔚秀反手拍拍他的脸，细细的血点子溅到了袍苍白的肌肤上，配合他咬破的下唇，蔚秀得到了一只卑微的战损小狗。“那你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