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猜测愈发重了两分,她攥了攥拳头,往病榻走去。“过来,给我上药。”
燕景权默默转身,从红漆药箱里取出专治跌打淤伤的外敷药油。他艰难地挪动脚步,一步重似一步地向床榻走去。
终于,男人如同铁塔般巍峨的高大身躯立定在斜倚榻边的少年面前,身形挺拔,投下的巨大阴影将塌上少年完全笼罩,气势虽已收敛,却依旧透出男性不可掩饰的侵略性。
在少年若有所思的注视下,燕景权单膝跪在地上,身姿笔挺,刚好比少年低了些,抬手便可触碰到那张略带青紫的精致面容。男人手掌宽厚如蒲扇,指节粗粝,一手便可将少年面庞罩住,此刻却只紧绷的伸出了一根手指,从白瓷药瓶里沾取了些清透湿凉的药膏,向少年眼角的青紫瘀痕轻轻探去。
常年在北漠塞外风沙中打磨的肌肤粗粝干燥,沾着药膏的指腹厚茧掠过眼角细嫩肌肤,让慕容稷不禁皱了皱眉。
“轻点儿!”
含怒哑声带着少年特有的软腻转音,让燕景权忍不住手指一抖,从对方雪白脸颊划过。
“燕景权!你如今连上药都不会了是吧!”说罢,就要夺过对方手中药膏,可刚一伸出,双手便被对方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攥住。
只见男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头颅低垂,发出浊重的呼吸声,手腕力道由极度的攥紧缓缓松弛下来,最终却仍紧紧覆压着她纤细手腕,以一种不容挣脱的克制力道,按在腿上。男人克制的沉哑声随之响起,一字一句,重若千钧钓。“殿下……我来……
见对方这副模样,慕容稷目光平静,语气不辨喜怒。“燕景权,你那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霎时,置于脸颊的大手滚烫灼热的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男人猛地抬起头,眸中沉浸着苦痛欲念。
“殿下……我…对不起……
慕容稷眼眸微眯:“你真……
“殿下!是我放纵了不该有的私念!"男人俯首在地,高大身躯缩成一团,颤抖不停,如同猛兽压抑本能,苦痛的沉哑声透出难堪,“我知殿下只是拿我当做好兄弟,可我却……却对殿下起了那样的……对不起……不对!
这不是发现她真实身份该有的情绪。
慕容稷收起杀意,认真注视着对方的克制难受的颤抖身躯。良久,
她忽然极放松的轻笑了声,伸出手,在男人紧绷的脑袋上揉了揉。“燕景权,你可是喜欢上了我?”
燕景权猛地抬头,克制着没有扑向少年,眼眸期待而压抑:“殿…”少年目光温和沉静,仿佛能容纳他心底所有的阴暗欲念,亦能包容他所有的错处。
只见少年红唇微启,笑意浅淡,竞真的缓缓吐出了他最想听到的话语。“本王亦喜欢你,”
燕景权眼眸震颤,呼吸急促,可就在他想要起身将少年拥入怀中时,对方却伸手将他稳稳按住,红艳莹润的唇瓣再次开启,可那话却让他如坠冰窟。“如同灼儿一般,你永远都是本王最亲近的兄弟。”兄弟……还是兄弟……
燕景权目光怔忪,整个人脱力般的跪坐在地上。慕容稷心底微叹,不想让堂堂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为自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微微俯身,极温柔的拍了拍男人肩膀,语重心长道。“燕景权,我知你多年镇守北漠,身边未曾有过女人,体内火热无处发泄,憋闷在所难免。那夜水汽氤氲,本王身形又过于纤薄,你脑中误将本王想他女人可以理解,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
燕景权怔怔抬头,目光难堪:“殿下,我…“是喜欢您啊!他不敢说出口,因为少年眸中情绪太过沉静,没有分毫对他的别样情感。忽略对方眸中情绪,慕容稷沉了口气,继续将对方拉回正道:“女子温软香腻,其中滋味,绝非男身可比。燕景权,你定是在北漠苦寒之地憋久了,这才把本王当做你心中那人。待过些时日出去,本王定要请你再去趟望梦楼,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