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上明明穿着和所有上庸先生相同的月白衫青冠帽,但那周身沉淀的气度风华,以及那张在春日阳光下显眼的俊雅清容,都在无声地昭示着此人的与众不同。
慕容稷唇角微弯,忍不住伸出爪子勾了勾对方腰间那象征崇高身份的四道花印的束带:“天极先生怎么有空来我们黄级教场了?”语气里带着明知故问的笑意。
晏清眉宇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无奈,他扫了眼腰间不安分的手,没有立刻阻止,但也没有回应这戏谑的问候,直接道:"昨夜有人夜闯南苑,被上庸夜守拦了下来。”
慕容稷:“何人?”
不远处激烈对战的呼啸和学子们的喝彩呼喊依旧喧嚣,可却还是有几道探究的目光望了过来。
晏清轻咳两声,将对方暧昧游离在他腹部的手拉开,正色道:“普通死士,应是前来试探情况的马前卒,抓住片刻便咬碎毒囊自杀了。查不出痕迹。”慕容稷指尖灵巧一勾,顺势握住了青年欲收回的大手。那掌心温热干燥,虎口带着常年使力的薄茧,与她小巧滑腻的手形成鲜明对比。她感受着对方温热的肌肤,与心脏处奇异加速的跳动,语气超乎寻常的平静。“看来这上庸学院也并非圣地,才第一晚,就有人来敢夺圣女。”少女指尖轻柔勾缠,肌肤细腻如玉,几乎瞬间让晏清回忆起那日的激烈亲吻。他呼吸一沉,下意识回握那只不断勾缠的手,将人拉进,倾身,可却在低头看见自己身上专属先生身份的束带时,脑中瞬间从旖旎中脱离出来。他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声音沉哑坚定:“我会尽快将幻梦安置进单独舍间,你也同去。”
心中盘算被青年如此直接果断地解决,慕容稷目光一亮,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对方推开。
同时,身后传来几道热切高声的招呼声,以及众多学子如同洪水冲破闸门般的激动喊叫声。
“晏兄!晏兄何时回来的?怎会来前院教场?”“多日未见,晏兄风采依旧啊!何时再来一战!”外围观望的学子们更是直接沸腾了:
“晏先生!晏先生可是来教导我等武学的吗!”“瞎了吧!晏先生的束带还是扎眼的天极!他定是来这里寻人的!”“晏先生可是有什么疑难!我等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挤啊!前面那个是谁啊!什么时候偷偷溜到晏先生身边的!”慕容稷阴恻恻扭头,讥讽道:“一个学院先生而已,瞧你们像什么鬼样子!”
“临安王?!”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少年阴沉的脸色吓得一众学子噤若寒蝉,纷纷后退。一旁的黄级绿衣武学先生眉头紧锁,他看了眼已经停下对战的灰衣学子方向,语气疑问:“晏先生是来找你的?”
慕容稷昂头:“废话!不然还来找你们吗?”听到对方毫不尊敬的话,那黄级绿衣先生脸色一沉,刚要怒喝,却被晏清接了过去。
“此时为教学时间,两位先生还是带学子回去吧,晏某有空再与两位先生切磋。”
“那他……”
晏清无奈苦笑:“晏某只是与慕容学子有事相商。”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正在笨拙模仿动作的幻梦身上,并未明说,但足以让很多人明白二人所商何事。
众所周知,京都香红阁密道大火惊天动地,出现众多形状诡异的异常尸骨,深得帝心的晏先生与崔公子便被陛下秘派去南越。明面上是观访地理人文,实则却是探查南越是否与香红阁有关。之后南越发生骚乱,虽崔公子借兵平了局,可南越圣女却不知所踪。
恰逢金陵城玲珑阁月度拍卖,最终压轴的惊奇珍品竞为一位雪发碧眼身世成谜的美丽少女,引得万众瞩目,最后被临安王与七公子联手拍下。南越圣女,很大可能便是那位被拍卖的美丽少女。晏先生此番风尘仆仆回到上庸,定是为了这至关重要的南越圣女而来。而那个被临安王特意用推荐信带入学院的幻梦姑娘,如今虽是墨发,却难掩其周身特殊气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