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骤然扩大,想起昨日几人离开望梦楼,他在少年身上嗅到的诡异香气。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赴宴时沾染了些望梦楼内的迷情香,才让他不可遏制的起了些反应。少年怒喝后,他生怕那些阴暗的心思被发现,没敢多观察,也没敢跟上。
但现在想来,那时慕容稷的怒声夹着说不清的颤音,被他触摸过的身体僵直发热,身上异香浅淡勾人,明显很是异常。他定是去过"情魂骨了!
欧阳倩与阿兄的信件来往中,对′情魂骨'的描述的只有短短两句话,却让燕景权印象极深。
【诱情神瘾,难以自控】
再加上多年来从未有人透露过′情魂骨'所在,燕景权认定欧阳瑞定是用了什么东西将进入者控制在手里,这也是他阻止慕容稷接近欧阳瑞的原因。可如今……
他明知′情魂骨′危险,竟还是进去了!!!燕景权胸腔骤然升起汹涌怒火,他想将人扯出来狠狠的收拾一顿,却在看到那蜷缩的小小一团时,心中又止不住发软,担忧。他沉了口气,走到原本属于少年的床铺上,重重躺下。然而,没过两瞬,男人猛地坐起身来,震得床铺′咯吱’一声。慕容灼惊疑扭头:“不睡觉干嘛呢?!”
燕景权摇了摇头,重新躺下,可心底却犹如岩浆翻涌,两只眼死死地注视着裹成一团的少年背影。
诱情……诱情!诱情!!诱情!!!
他离开马车,是去找人……
他去找了谁?!
燕景权知道自己有病,且病得不轻。
北漠时对少年的思念还能归于兄弟之情,可自回来后,他的情绪起伏便更加难以自控,且只对慕容稷一人如此。
他不是喜欢男性,而是单单喜欢慕容稷这个人。燕景权知道少年在京都的流言,男女不忌,甚至还在京都别苑养了好几个男宠。他欣喜的同时却又十分害怕,害怕自己不能以兄弟的身份陪在对方身边,更害怕少年会拒绝自己。
午时学膳堂后,燕景权发泄后便恢复了正常。他想通了,慕容稷毕竞是皇长孙,是陛下亲封的临安王,他必定会有名正言顺的王妃,也会有侍妾,至于男宠…燕景权也可以接受,反正那些人也只能在后院待着,不比他能一直陪在慕容稷身边。
昨日少年离开马车,兴许只是去了秦楼楚馆随便找个人发泄欲望,绝对不可能去找晏清。
没错!晏清身体有伤,他们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儿,燕景权终于将胸腔内郁积的妒火和怒气给强行压了下去,他沉沉闭上双眼,身体缓缓放松。
衾被下,感觉到几人呼吸逐渐趋于平缓,慕容稷也松了口气。庆幸如今天气转凉,她就算和衣而睡,也没什么问题。但她绝不能一直与几人在同舍间,否则迟早胸口被闷出毛病。思索着如何寻到单间,慕容稷倦意来袭,也沉沉的睡了过去。翌日,晨光熹微。
前院青石教场,黄级灰衣的学子们穿着统一制式的劲装短打,正式迎来他们的第一堂武课。教场被划分成五大块区域,今日除却黄级灰衣的新晋学子外,不远处,黄级绿衣和黄级黑衣的师兄们也来上武课。陈默那张冷硬如礁石的面孔在人群中异常醒目,见到他们后,并未多言。反倒是他身边那位胖如米袋的黄学子挤出憨厚笑容,浑圆的身体摇晃走来,姿态尽是恭敬。
“殿下,又见面了。”
慕容稷扫过一言不发的陈默,伸手拍了拍黄仁澄圆润的肩膀。“辛苦你了,他这样的人怕是不好管。”
黄仁澄被这亲昵的动作拍得身体一抖,再加上临安王身边那位威武将军的骇人视线,后背陡然窜起一股凉意。
他咽了咽喉咙,圆脸笑容微僵:“殿下……”慕容稷笑着打断对方:“学院内没外面那么多身份,叫本王名字即可。黄学子,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她对上陈默望来的漆黑双目,语气温和而不容拒绝。“午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