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下,他还是被迫收下了那个东西,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响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干脆锁在箱子里,眼不见心不烦。温稚颜这一夜没怎么睡好。
郑氏语重心长地拿着一本避火图给她耐心讲解,偏又碍于脸皮薄讲得过于隐晦。
隐晦到她一开始甚至没听出来说的是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这本避火图,甚至还不如柳掌柜给她的秘笈来得实在。况且里面还有故事,生动有趣,全然不似手里这本枯燥乏味。不过.….
她试探着往后翻了翻,里面一些奇怪大胆的姿势跃然纸上,活灵活现。紧张中又带着一丝兴奋,她摸着发烫的脸在床上辗转反侧,就这么翻身到第九十九次时,院子里传来嘈杂的人声。
清晨的阳光撒在她的锦帐,苍兰敲门道:“小姐,梳妆嬷嬷来了,该沐浴更衣了。”
皇室宗亲的大婚流程总要格外复杂些,就连这吉服都要严格按照规矩里三层外三层地一件件穿上。
闺房挂满了大红色的帷幔,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喜庆。全福嬷嬷将她垂下的乌发梳起,慈爱道:“世子妃天生丽质,老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看的新娘。”邱晴雪在一旁啧啧称奇,道:“平时里鲜少见你上妆,若非你我相识多年,这一打眼还真难辨认。”
宋辞也附和道:“沅沅真美。”
温稚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估计,会认不出来自己了吧。
唢呐的声音一路吹吹打打,飘飘洒洒不绝于耳。绣着金线的红盖头落下,她看不清路,在思言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着,低头看见一道宽阔的臂膀。
温容时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妹妹放心,妹夫若敢待你不好,管他晏是不是皇姓,我照样第一个去揍他!”一听这话,原本红着眼眶的郑氏顿时止了眼泪,嗔道:“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揍不揍的。”
这段路似乎走得比往常更久一点。
晏行周身穿大红喜服,口口骑着陪伴他多年的红鬃马,少年意气风发的张扬更甚,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不少,人群中,不知何人打趣一声:“这世子妃尚未露脸,世子的眼睛就已经看直了!”
在众人的起哄和欢呼下,晏行周缓缓走来,朝她伸出自己的手:“来娶你了。”
待一切复杂的流程走完之后,天色已然暗了大半。温稚颜捂着快蹦到嗓子眼的心跳,小声道:“苍兰,你去给我弄点吃的,不然没等他回来我就先饿晕过去了。”
苍兰对这里还不熟,但还是应道:“是。”趁着房间里无人,温稚颜偷偷将这沉重的发冠摘了下来,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门外的珠帘传来轻微的响动,同时伴随着一道响亮的女声:“嫂嫂!”
听到这动静,温稚颜慌忙又将发冠带了回去,双手交叠于腿间,柔声道:“公主怎得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啊!”
晏令柔吩咐身旁的宫女退下,凑到她身前:“今日是你与世子哥哥的大喜之日,这种热闹怎么少得了我?”
随后,又压低声音:“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东西。”直觉告诉她,晏令柔口中的“好东西"并非是真的好东西。但温稚颜仍有些好奇,问道:“是什么?”
晏令柔一脸坏笑,从怀里掏出一本画册:“这个,你今晚就能用得上。”“这是..…“温稚颜秀眉微蹙,待她看清上面的画时,羞红了脸,语无伦次道:“公主,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晏令柔比她还要小上几个月,前不久才刚刚及笄,原来背地里也会看这种东西吗?
见她并没有欣喜若狂的样子,晏令柔努努嘴:“这可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画册,世间仅此一本。”
“你想买都买不到。”
当然,她不会承认其实这是自己画的,毕竞堂堂一国公主私下里画避火图这种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