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比她的脸颊还要软。
心跳声在寂静的马车里回响。
身体里很快传来一丝异样,晏行周喉头滚动,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弓着身子带人换了个方向。
温稚颜的意识逐渐回笼,一睁眼就见到背对着她的晏行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他,问道:“你怎么了?”晏行周没有回答,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温稚颜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他不说她也不想问了,继续靠在马车上。她的头还是好痛,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家,想来舅舅一定有办法让她不这么痛的。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宣平侯府。此时的雨已经渐渐平息,晏行周没有问她能不能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迈进了温家的大门。
温家一行人焦灼地在前厅走来走去,直到听见门房来通传小姐回府的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谁曾想刚走到门口,便看到温稚颜被晏行周抱在怀里,一双素白的小手此刻正搭在他的后颈上。
温侯爷腆着浑圆的胖肚子,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乖女呦!”晏行周视线一顿,被温侯爷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神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叫什么称呼合适,想了想道:“侯爷,夫人,她需要先换身衣裳,再请个大夫。”
郑正很快便来了。
听闻外甥女失踪,他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赶回来,幸好还算及时。翠莲说的没错,温稚颜确实没有中毒,只是服用了一些软骨散,叫人虚弱浑身使不上力气。再加上淋雨加重了软骨散的药效,才会看起来这般严重。只元是.…
软骨散虽没有毒性,但依旧会损伤肝脏,若日子久了渗入肺腑,只怕会留下后遗症,当务之急必须先清掉体内残存的软骨散才是。温容时捂着屁股骂骂咧咧赶来:“我妹妹呢!谁欺负我妹妹了?”他的伤害未好,是温侯爷用鸡毛掸子抽的,起初并没放在心上,却不知在他离开的这小半年里,家里的鸡毛掸子已然换成了藤条……他本不应该下床走动,奈何听闻自己的妹妹被绑匪劫走,怎么也躺不下去了。
郑氏白了他一眼:“小声点,别惊动了你祖母。”郑正很快写好了药方,打算亲自盯着府里的下人去煎药。“可以让我试试吗?"一个身材高挑,双眸呈褐色的小姑娘手拿一个药盒站在门口。
温容时神色柔和了下来:“思言,你怎么来了?”叫思言的姑娘只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郑正身边去:“这是凝露丸,祛毒再好不过了。”
她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二颗药丸。郑正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来自乌苏国的秘药,多年前游历在外时有幸得到一颗,可钻研许久也只堪堪仿制出个口口成。而这个姑娘一出手就是这么多,可见身份必然不一般。温侯爷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倒不是说嫌弃或者瞧不上,而是这个姑娘的身份实在有些为难,他那个混账儿子连个名份都没给人家,就敢给人家姑娘带回家里,总不好平白无故占了人家便宜。
温容时一把夺过了那个盒子塞到郑正手里:“你们真磨蹭,舅舅你只需要看这个药能不能对妹妹的病情有帮助就好,其余的想那么多做什么,到底是妹妃的命重要还是你们的面子重要?”
郑正点点头:“我觉得可以一试。”
晏行周紧绷的身子终于可以喘口气。
温侯爷不便进女儿的闺房,看着夫人跟丫鬟们进进出出的样子,站在门外想摆一下未来岳丈的威风。
奈何他的身量没有人家高,就连说话都要仰着头,一时间竞分不清是谁比较威风。
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得一个好儿郎是一回事,可若真的见女儿嫁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就是这么矛盾。
他用力咳嗽了一声,提醒下这个大个子身边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傻傻地杵在这像个石狮子似的。
他温家难道缺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