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
“别..…温稚颜拉住了他的手腕,只是轻轻一个动作,身体却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她的小腹,额角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你能不能替我要一杯姜茶?”
她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左右也没指望他能明白,能缓解最好,不能也不会强求。抬头一看,少年红了耳朵愣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见她看了过来又连忙别过脸去,转身附在小太监耳边吩咐了一些话。不多时,一个小太监上前将她面前的菜式都换了一遍,凡是寒凉之物都被换成了温补食材。凛冽的梅花酒也换成了热的红枣姜茶,仔细一闻,里面貌似还加了些桂花,冲淡了姜味的辛辣,添了几分香甜。“多谢。”
温稚颜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竞也懂得女子癸水不能食凉,将姜茶一饮而尽,小腹瞬间暖和起来,脸色也比方才红润了一些。太阳下山之前,这场无聊的宴席终于接近了尾声。众人纷纷散去,只有温稚颜稳如泰山,迟迟未动。
晏启明从方才就注意到他们二人的不对劲,碍于身份又不能表露出他的关心。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脚步朝前迈去,耳边蓦然响起母后叮嘱他的话:“你是储君,是未来君临天下的人。”
“你选择的不是你未来的妻子,而是大周未来的皇后,是出身尊贵,对你将来大有裨益的家族。”
“否则,你的感情就会是你最大的阻碍。”少女端坐在前方,多日未见,他却没有勇气再去跟她说一句话,按捺住了想要上前的冲动,拂袖而去。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温稚颜这才缓缓起身。不动还好,一动就她觉得自己貌似出不了门了。就在此时,一个宽大的斗篷将她从头到脚罩了个彻底。少年闷闷的声音响起:“走吧。”
夜色渐浓,行至宫门前的这一段小路格外寂静。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雪路上,脚下只有轻微的踩雪声。
许是喝了姜茶的缘故,温稚颜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再无半点不适,也不知这宫里的配方有何不同,她觉得比从前在家里喝的还要管用。晏行周走在前方,步子不疾不徐。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无限拉长,温稚颜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他的脚印。
他的脚印比自己的大了一圈,踩上去是完全平整的,雪不会沾到脚尖。许是觉得这一路有些无聊,她主动寻了个话题开口:“今日竞然又下雪了。”
晏行周脚步放慢了几分,低头看着她粉色的绣鞋,道:“你每次都会如此难受?″
那本《房中术》讲道,女子每月都会有几天不太舒服,俗称月信。轻则小腹钝痛,重则痉挛无法正常生活。不能食辛,也不能食凉,需要注意保暖,且不能同房…
“每次吗?”
温稚颜认真思考了一下,貌似也不是每次,但大多数时候都会有点不舒服。听娘亲说这是很正常的,便很少放在心上。不过她不知道他问的是不是这个意思,毕竞她没说自己是来了癸水。雪花轻轻落到她的睫毛上,形成一道细密的白纱。“我又想打雪仗了。"温稚颜喃喃道。
她想起了在李大娘院子里打的那场雪仗,只是回京后怕是再也不能那样肆意潇洒地玩了。
晏行周清冽的声音在空荡的甬路上回响:“什么时候还想着打雪仗?”说罢,走到她身前蹲下了身子:“上来吧。”“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