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了,但有些事即便问了也不一定会有答案。这种话他听的多了,那些人不是垂涎他的样貌,就是贪图他的样貌……
那温稚颜是为什么?
或许对单纯的她而言,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没有原因。
这世间,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温稚颜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要坦诚吗?
可是坦诚的话,自己利用他完成自己赌约在先,他会不会不开心。
不知为何,明明是他先惹她生气的,可见到他今日像个可怜的大狗狗一般,又受了伤,她什么气都没有了。
见她一直在纠结,晏行周忽然觉得答案也没那么重要。
“你不想说就算了。”
“一个月前。”
温稚颜咬着下唇:“没错,就是一个月前,世子回京那日,我就注意到你了。”
她承认了。
她承认了?
少年趋于平静的心再次七上八下地泛起涟漪。
*
国子监因修缮藏书阁放了五日的假。
有人说藏书阁内闹鬼,用气力将书架全部推倒,亲眼所见深夜有两道鬼影从二楼窗户下飞过。
也有人说,所谓的鬼影乃是孔圣下凡,不可妄议。
对此,国子监内众说纷纭。谭司业为了平息流言,干脆放了假,并下令不许人云亦云。
假期的最后一日恰逢赶上永定灯会。
邱晴雪为了那日爽约一事特意来赔罪,缠着温稚颜去看花灯,说要好好弥补她。与邱晴雪一同来的还有在诚心堂新认识的姑娘,名叫宋辞。
宋辞是今年从金陵来的,性子温婉恬静,凭谁也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姑娘会跟叽叽喳喳的邱晴雪成为朋友。
大周信奉花神娘娘,每年永定灯会都会放开报名,到翌年二月花朝节前夕,便会揭晓选中的姑娘。被选中的姑娘就会扮上花神娘娘,乘坐华丽的花车巡游,风光无限。
三个姑娘精心打扮,挑了半天衣裳,这才满意地手挽手出了门。
灯会一年一次,每年的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燃灯到天明,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幸福安康。
街上张灯结彩,有动物的、花卉的,各种样式的彩灯应接不暇。空气中弥漫着各色小吃的香气,沿途的商贩一路叫卖嘴里不断说着吉祥话。
邱晴雪拍拍胸脯:“今日一切都由本姑娘买单,你们两就放心大胆地玩吧!”
宋辞还未曾见过这等盛景,美的叫人挪不开眼,轻轻拉着邱晴雪的袖子:“我一会想放个河灯,听说可以祈福。”
“好呀,不过那个要最后去放,我们先去玩。”
宋辞腼腆一笑,一转眼,温稚颜正停在一处摊贩前猜灯谜。
“今日这谜面分为三等,最低等,任意猜中两道,就可选一个小灯。”贩夫指了指最前方的一排小灯,简单的元宝形状,约莫不过掌心大小。
“第二等自然是比较难一些,需要答对五道,可选上方这些大的。”
温稚颜的目光停留在最后面的一盏五彩琉璃灯。
以木为骨架,琉璃为皮,镶嵌宝石做点缀,在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觉得倒是跟晏行周很相配。
“请问,那盏灯需要猜对多少谜题?”
贩夫揉了揉眼睛,不知从哪来的这一位仙女似的姑娘,笑嘻嘻道:“这个啊,乃是最后的谜面,需要将全部的都猜出来。”
邱晴雪也来了兴致:“那全部灯谜有多少?”
贩夫伸手比了一个“一”。
“啊?要十道吗。”宋辞显然被吓了一跳。
贩夫摇头轻笑:“是一百道。”
邱晴雪财大气粗地将钱袋子拍在桌子上:“直接买了行不行?”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不可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