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全身的倒模都要被万俟濯测出来了。最后一次,书窈这样告诉自己。
摆钟不停,缓慢转动。
距离宴会开场还有五分钟。
脸上汗蹭蹭的一片,睫毛也是,黏连在一起将视线都模糊。书窈使唤着万俟濯给她擦脸。
他擦一下,书窈就打一下,为数不多的一点力气全使在万俟濯身上了。将他卷起的手臂打红一片。
眼泪啪嗒从她滑梯般挺翘的鼻尖滑至万俟濯唇边。被他伸出的猩红舌尖卷走。耳鬓厮磨的力道。
明明做的是颐指气扬的事情,却哭得不能自已。好似被万俟濯欺负着,受了天大的委屈。
“.讨厌你。”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仿佛是天生来克她的,顺风顺水的人生,一遇到万俟濯就要开始急转弯。
就连任务的最终阶段也要被万俟濯摆一道。衣服肯定是他换走的,表面上佯装答应,背地里就等着阴她。
“姐姐...“圆珠由缓到急,“我出不来.…”有水珠落在书窈睫毛上,是他的。
委委屈屈、娇娇柔柔的腔调,竞让书窈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在说话,还是她在说话。
什么让她在上面,好出来、时间短都是哄她的。这个骗子!
书窈被他扶着起身,一点就炸,又趴回万俟濯身上,手伸着拧了一下。双手被水流冲洗而过的瞬间,书窈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万俟濯这个坏家伙在学她说话。
书窈最终还是穿上了万俟濯亲手制作的礼服。化妆间是她的私人订制,万俟濯和万俟枝每年的生日都在这里举办。但她从来不知道,衣帽间里,有一层,按照不同的年龄阶段依次装着她的、全新的衣服。
万俟濯掌心大小的蝴蝶衣、一岁时的背带裤.四岁时的公主裙.十六岁谢幕那年的芭蕾…十八岁的蛋糕裙…以及今天的一字肩晚礼服。落地镜映出少女精致的锁骨、肩颈线条柔美,高腰线缀着浅粉色的亮片,布灵布灵却不晃眼,将纤细腰身收束。
腰后是同色系的浅粉蝴蝶结,缀着蕾丝飘带,也不知道万俟濯用的什么材质,高级飘逸的垂坠感扑面而来。
耳边通话中是各种各样纷杂的催促声,要升不升的乐调。万俟濯屈膝垂颈,握住书窈雪白的踝,指腹摩挲踝骨凸起的地方,低于常人的体温在白嫩的肌肤流转许久。
在书窈耐心即将告罄,抬腿即将踢上他的前一秒。万俟濯扣上了水晶鞋的系带。
吻在小腿:“已经在期待和我跳开场舞了吗?姐姐。”书窈下意识反驳:“才没有。”
不知道走错了哪一步,反正就是这样一蹦一跳掉进了万俟濯的陷阱。陷进、吃掉。
她晃了晃万俟濯给她扎的花苞丸子,鼓着脸看他。又重复一遍:“不准多想,我才没有。”
“说好了,和你一起出去。对外关系破冰后,我们就两清了。”万俟濯起身,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状似不经意间将耳后的吻痕揉开。羽睫微微低垂,在白皙的面容投下片片阴影,遮住眼底的病潮。“当然。全听姐姐的。”
书窈最后确认一遍遮瑕已经将露出来的痕迹全部遮掩,推着万俟濯的轮椅扶手,踩着最后一拍乐点,在全场瞩目的灯光下,和万俟濯同时出现。她走得匆忙,自然没注意到,另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看见她和万俟濯同时出现后,指节被捏着吱吱作响、牙根都要咬碎的声音。被特意换成银色的唇钉在灯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大
“人来了,人来了。是濯殿下。”
“终于到了!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吧?好想和殿下一起跳开场舞鸣鸣。”“背后是不是还有人?是公主枝吗?他们兄妹感情也太好了吧?羡慕。“帝国境内,禁制谈论兄妹,之前的事情你忘啦?”交谈甚案寤窣窣只小辈交头接耳,万俟濯与书窈开场,引燃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序幕。
相机的咔嚓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