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会援救他,但萨拉丁的身份如此敏感,很难说不会有人借此掀起一番波澜。
让朗基努斯从惊愕中醒来的是卫兵的低声呵斥,他屈膝跪下,心中却是波澜起伏,难以平抑。
他听到上方的人正在满含笑意,漫不经心地说起他的身份,“他就是朗基努斯,”萨拉丁对卡马尔说,“在塞萨尔还是一个小侍从的时候,他就跟随在塞萨尔的身边,那时候的人们将他称为奴隶的奴隶,不过他并不在乎,这是个目光敏锐,头脑清晰的人。”
萨拉丁赞赏的说道,“而且心智坚定,并不会为他人的风言风语而动摇。我现在明白亚拉萨路的国王鲍德温四世为什么会叫他来了,他身边的那些大臣,未必会希望塞萨尔回到亚拉萨路。”
萨拉丁口中的谙熟让朗基努斯在毛骨悚然的同时,又有了几分不敢置信与狂喜。
在他奉了国王的命令出发之前,还有人在说,这只不过是撒拉逊人的一个陷阱。撒拉逊人怎会如此仁慈的对待一群基督徒呢?即便他曾经善待了死去的苏丹努尔丁,但那些仁慈的基督徒骑士中就没有善待撒拉逊俘虏的吗?
他们善待的还是一个生者,而不是一个死人。
没错,基督徒看待撒拉逊人,与撒拉逊人看待基督徒完全不同,他们要更为苛刻和偏狭一些,哪怕他们对于临终圣事看得如此重要,却不相信撒拉逊人会因为塞萨尔的一桩善行做出这样大的回报。
遑论萨拉丁并不是努尔丁的儿子,他甚至在此之前就背叛了努尔丁。
这种说法甚嚣尘上,鲍德温四世知道他们的意图,一部分确实是出自于嫉恨,但更多人是在担心他会因为担忧塞萨尔的安危,而亲自前去大马士革。
人们对于他的即位确实曾经抱有过忧虑,但这种忧虑在加利利海之战的大胜后就消失了。
他们期望他能成为又一个阿马里克一世甚至圣乔治,在今后的岁月中能够给予他们更多的希冀与胜利——就如之前所说,寿命短暂对一个国王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很大的缺点,这不是还有十几年吗?
但若是他为了塞萨尔亲身犯险,若是那个撒拉逊人无耻地将他扣押下来怎么办?他们岂不是还要为国王付赎金?甚至于,他若是被撒拉逊人处死——那将是对十字军乃至整个基督徒国家的一大打击。
但他们也知道,这个年轻的国王有多么的顽固和傲慢。
之前若不是有玛利亚王太后的劝阻,有宗主教希拉克略委婉的劝说,以及埃德萨伯爵约瑟林三世依然在世——他可能早就将某个重要的位置,譬如总管大臣的职位交给塞萨尔了。
这确实是一个应当由国王的血亲和亲信担任的职位。但问题是,一个十六岁的国王已经足够令人惊叹了,难道他们还要有一个十六岁的总管大臣?
这让那些年近半百的臣子们很难接受,为首的就是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和安条克大公博希蒙德。
听说塞萨尔被俘,他们甚至做好了即便国王要派他们去,他们也会欣然领命的准备,但他们没想到的是,经过了一夜的思考后,亚拉萨路国王并没有说要亲身前往大马士革(这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但也没让任何一个举足轻重的贵族作为使团的首领,而是委派了一个正为伯利恒骑士代管这座城市的骑士朗基努斯,让他立即率领着一群骑士前往大马士革。
至于国王授予了他如何巨大的权柄——几乎就说他可以代他做决定和行事了——都只是小事了。
大人们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急如焚的朗基努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国王赐予的权力,印章和文书,带着骑士们出发了。
而朗基努斯在走进来看,见这个人之前,他还在担心,这会不会真的是个设下的圈套,他并不畏惧死亡,但他担心的是,撒拉逊人若是发现了他们的奸计无法得逞,会将怒火倾泻在他的主人身上。
他身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