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当帮助每一个以撒人和得到每一个以撒人的帮助,这种口号让不知情的外人,尤其是那些穷苦无依靠的流民听来,相当美好。
他们也因此聚集了好一批人在身边,所以即便他们处处遭到厌恶,冷眼,以及“迫害”,却总是能够不知不觉的重新出现在各个地方。
一座城市里,或许没有以撒人,但另一个城市里肯定会有以撒人。
而以撒人到了一个地方,肯定会去寻找以撒人,而不是先和基督徒或者是撒拉逊人打交道,以及,以撒人所做的一些买卖,又确实是这两者所不愿意经手的。
一座城市里无论如何都会有穷人,即便无需借贷,也会有人需要兑换钱币。没有了以撒人,谁来给他们放贷换钱呢?
何况以撒人消息灵通——就像是这群来自于伯利恒的家伙们,他们的消息来源毋庸多说,肯定是大马士革中的同类——他们肯定早就在关注城外的战争,并想方设法地打探俘虏的身份。
一听到其中有一个基督徒骑士正是伯利恒的主人,他们马上派人向伯利恒的以撒人报了信——他们并不知道萨拉丁与塞萨尔的渊源,只以为找到了一个投机的好机会。
萨拉丁虽然进了大马士革城,但在卡马尔的劝说下,他还是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位置,暂时还没有夺下大马士革的想法,若是他如此做了,周围的其他法塔赫必然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若是不想现在就陷入叙利亚这座泥沼,他总是要离开的。
但在离开前,他看了一眼那箱金币,“将那些买卖消息的以撒人抓出来,挂在城墙外吧。”他吩咐道,卡马尔领受了这条命令。
按照这位曾经的苏丹大臣的能力,那些以撒人只怕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勒高和其他以撒人被驱逐出大马士革的时候,他们失去了自己骑来的骡子,失去了十万个金币,失去了身上华贵的丝袍,手上的戒指、腰带、项链……甚至鞋子,一切被萨拉丁的士兵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全都被夺走了。
他们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亚麻长袍,形容凄惨的走在道路上,但萨拉丁的士兵并没有去掉他们头上的小帽,他们也失去了以这个理由装扮成基督徒的机会,来往的基督徒与撒拉逊人见到他们就立即厌恶的避开,仿佛他们身上携带着瘟疫或者粪便。
勒高正想要大声地控诉萨拉丁的贪婪与无情,但他只一抬头,就看见了城墙上所悬挂的那十来具尸体,即便相隔遥远,他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他们正用一双发白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这些面孔,他都认识,是这座城市中的以撒商人,以及他们的贤人。
出于对同族的爱护,他们一发现伯利恒骑士塞萨尔成了萨拉丁的阶下囚,就立即发出讯息,叫他尽快赶到大马士革。
萨拉丁的推测是正确的,换做其他领主,子民就算为他付出了所有的钱财、粮食乃至性命,他们也不会感到歉疚的。
但谁都看得出来,塞萨尔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还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小侍从时,他就将一份伯爵也要为之动容的庞大资产分给了亚拉萨路城内所有的穷人。
而他一直坚定地留在一个麻风病人身边,也是因为他感念着阿马里克一世与鲍德温四世对他的爱护,为了回报这份恩情,他甚至失去了好几次旁人看来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
有趣的是,他的出身被证明后,人们改了口,不再说国王身边不该有一个身份不明,奴隶出身的侍从,而是反过来说,埃德萨伯爵唯一的继承人,不该留在一个麻风病人身边。
这同样属于挑拨离间,却依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这些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那些曾经环绕在鲍德温四世身边的孩子以及他们的父母,虽然他们如今也已经成为了骑士和“被选中的”,但背弃自己的主人,哪怕可以解释——像是麻风病人确实是被教会认为“遭到了上帝的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