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很难不对沈泰安丶孔议员心存怨念。
「如松啊,咱们得多为自己做打算,」赵景胜回手从池台上拿过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手,又拿过一包香菸。
「景胜哥有什麽想法?」安如松也拿过一条毛巾,擦乾手之后,接过对方递来的一支香菸,随口问道。
「咱们分家吧,」赵景胜先将自己的香菸点燃,又拿着打火机替安如松将烟点了,这才突兀的说道。
「分家?」安如松眉道。
「是啊,分家,」赵景胜吸了口烟,说道,「这些天我在监狱里考虑的很清楚了。」
语气一顿,他又接着说道:「我跟沈泰安做事这些年,虽然对孔议员身边的事情了解不充分,但总归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目光转向安如松,他说道:「你说的林正初室长,我和沈泰安都是为他做事的,而林正初就是孔议员的洗污人丶清道夫,所有人脏活,见不得光的丑事,都是由他来安排我们这些人去做的。」
「这些事,我已经听沈泰安说过了,」安如松点头说道。
过去,除了赵成浩口无遮拦,总喜欢在背后称呼沈泰安为老东西丶老不死的之外,不管是赵景胜,还是安如松,都会恭恭敬敬的称呼对方一声「泰安叔」。
可是这次出狱之后,每当说到沈泰安的时候,赵景胜已经开始直呼其名了,这说明他对沈泰安的尊重已经荡然无存。
「那他有没有同你说过,林正初在韩国根本就没有家人?」赵景胜笑了笑,说道。
安如松没说话,他明白赵景胜的意思。林正初在韩国没有家人,那就说明他的家人都移民到国外去了,人家就属于那种无牵无挂,随时可以把性命豁出去的角色。由此推论,那些在林正初手底下做事的人,就像赵景胜他们兄弟俩这样的,自然也得随时做好豁出命去的准备。
「或许,从跟着沈泰安做事的那一天起,我和成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赵景胜接着说道,「这次是因为有你冒着风险出手,我们才侥幸逃过一劫,而下一次,我们很可能就没那麽好运了。」
赵成浩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对他的影响也颇大,
以至于他都学会默了。
「如松啊,我不怕死,」赵景胜笑着,用夹了香菸的手,朝着赵成浩指了指,说道,「但我不想让这个臭小子和我一块死。当年的赵泰初拼却了性命,就为了让两个儿子能过的好一些,嘿,我不能让他的愿望全部落空啊。」
赵泰初应该就是赵家兄弟俩的父亲了,这也是安如松第一次听到他们父亲的名字。
「所以,如松啊,我希望能够将成浩托付给你,」赵景胜伸手搭在安如松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说道,「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再发生类似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想办法保护他,至少是送他离开韩国。」
「哥......」赵成浩张张嘴,说道。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赵景胜疾言厉色的打断他,呵斥道「好,景胜哥,我答应你,」安如松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将来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景胜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语气一顿,他又接着说道:「咱们再来说分家的事。我的意思是,我和成浩准备从NGN退出来,之前,归于我们的那些股份,我准备无偿的转赠给你。还有,NGN的那栋物业,稍后我也会转到你的名下。」
「景胜哥,这......」安如松急忙说道。
「你听我说完,」赵景胜打断他,说道,「如松,我们始终都是朋友,
是兄弟,但这是私下里的关系,是无迹可寻的。而在公开的任何场合中,在任何一个有迹可循的地方,咱们之间都不能产生任何联系。」
他伸手朝自己指了指,「我与成浩,是身上存在污点的人,是黑帮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