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会有什麽废话,会直接强行调李云继续从军,但是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苏靖旁敲侧击之下,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朝廷的意思。
朝廷似乎并不想让他在江南道带走太多班底。
如果不是中原又起了乱子,这一次越州之乱之后,苏靖麾下的将士们会原地解散。
这样看来的话,让李云这个「平叛功臣」留在地方上,似乎正合朝廷的意思。
苏大将军看了看李云,继续说道:「那这个事,就这麽定了,你把东西…交给苏晟罢。」
「你现在可以回钱塘,也可以留在越州大营待一段时间,随你方便。」
李云低头谢过,笑着说道:「多谢大将军!」
苏靖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开口道:「你跟那薛家小姐若是成了好事,可要记着老夫的情分。」
「一定一定。」
李云欠身行礼:「必不敢忘!」
………………
显德四年八月。
连续几个月的大旱,已经注定今年将会再一次绝收。
然而朝廷的税收不能不收,不然本就寅吃卯粮的财政,将更难维系下去,当朝廷催税的文书下发,中原地区的官员,很快将旱情联名上书朝廷,请求朝廷免去今年中原二十馀州的钱粮。
文书很快送到了朝廷,送到了政事堂,再由政事堂的几位宰相,送到了皇帝陛下面前。
宰相崔垣与王度一起,将文书递到了皇帝陛下桌案上,崔相低头道:「陛下,中原诸州连续两年大旱,今年大部分地方恐又将绝收,地方官收不上来钱粮,因此上书朝廷,请求朝廷免去二十州今年的赋税钱粮。」
皇帝陛下只是瞥了一眼眼前的文书,连打开的心思都没有,他挑了挑眉,看向两个宰相,声音无悲无喜:「这事太子怎麽看,政事堂怎麽看?」
两个宰相对视了一眼,脾气比较直的宰相王度上前,躬身行礼:「陛下,太子殿下如何想,政事堂不清楚,但是中原诸州的确旱情严重,濮州已经又起叛乱,如果不免除今年的钱粮,中原之乱恐怕会持续扩大。」
「政事堂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王度看了看崔垣,后者微微点头,表示支持。
于是乎,王相才继续说道:「应当免除今年的钱粮。」
「你们要免那就免。」
皇帝陛下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开口道:「朝廷的日子能过得下去,朕就不会管,只是不要朝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又到朕这里来诉苦。」
说着,皇帝陛下瞥了一眼两个人,问道:「户部那里,问过了吗?」
崔垣低头道:「户部杨尚书说,今年缩减用度,咬咬牙是能支应过去的。」
「缩减用度。」
皇帝缓缓说道:「缩减哪里的用度?」
「一应用度统统缩减。」
崔垣低头道:「约莫一成半左右。」
皇帝问道:「那宫里的用度缩不缩减?」
崔垣沉默不语。
皇帝陛下本来一直平静的表情,忽然显现怒色,他拍了拍桌子,低喝道:「太子为什麽祈不下来雨!」
两个宰相都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了。
皇帝喘了口气,冷静了下来,问道:「越州战况如何?」
「战况很好,屡次报捷。」
崔垣连忙说道:「苏靖说,年前就能平息。」
皇帝陛下眯了眯眼睛。
「那就好,那就好。」
「中原钱粮的事情。」
他背着手,闷哼了一声:「这个事,你们去跟太子商议,不要再问朕了!」
「你们要免,那就免!」
说罢,他扬长而去。
两个宰相起身,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无奈,两个人走出崇德殿之后,王度才看向崔垣,开口道:「崔相,陛下说话云里雾里,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