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背地里说不定也会讨论这个事。
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成为他职业生涯上的一个大大的污点,洗都洗不掉的那种。
「爹。」
苏晟思忖了许久,咬牙道:「要不然,儿子还是回老家去罢!」
「这事以后,儿子还怎麽在军中待下去?」
苏大将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阴沉,他拍了拍桌子,沉声道:「朝廷刚给你封了将军,你就要撂挑子不干了?你要脸面,那朝廷的脸面还要不要?」
「你要脸面,就自己挣回来!」
苏靖拍着桌子说到:「平叛才刚刚开始,有的是仗给你打,你多立一些功劳给那些人看,就谁也说不了你什麽了。」
苏晟紧紧握拳,咬牙道:「儿子记住了!」
他又看向老父亲,问道:「爹…那李昭,有些太屈他了,他这麽年轻,要是一气之下,指不定会干出什麽事来…」
「这个不用你管了。」
苏靖闭上眼睛,开口道:「这个事,为父会想办法补偿他,至于你说他会意气用事…为父不这麽觉得,李昭虽然有时候做事冲动,但是这一回,他不像是有怨气的样子。」
「可能,他本就志不在此。」
说到这里,苏大将军抬头看了看苏晟,缓缓说道:「下午,郑蘷要过来,你带人出去迎一迎他,把他带到我帅帐里来。」
「郑蘷?」
苏晟想了想,随即恍然。
「是江南东路的那个观察使。」
「嗯。」
苏大将军缓缓说道:「关于江南东路的事情,为父有很多事情要问他,这是一方大员,你去迎的时候,客气一些。」
苏晟点了点头,扭头出去迎人去了。
而苏大将军,则是一个人坐在帅帐里,把朝廷的圣旨文书又翻出来看了一遍,然后眯了眯眼睛,呼吸再一次变得有些急促。
「不是皇帝,就是政事堂…」
他轻声低语:「朝廷,朝廷…」
………………
下午时分,江南东路的观察使郑蘷,在苏晟的迎接之下,来到了苏大将军的帅帐之中,这位一身便衣,形容憔悴的观察使很是客气,走进帅帐之后,立刻欠身,拱手行礼:「下官郑蘷,见过大帅。」
苏大将军起身抱拳还礼,开口道:「郑府公不必客气,咱们坐下说。」
「不敢当,不敢当。」
郑蘷连忙摆手道:「当不得大帅如此称呼,下官现在可以说是待罪之人,大帅称下官姓名即可。」
江南东路出了这麽大的叛乱,他这个观察处置使难逃其咎,如果是没有什麽背景的地方大员,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槛送京城问罪了。
不过郑府公姓了一个郑字,因此至今安然无恙,甚至还在任上。
当然了,这个事归根结底,跟郑蘷其实没有太大的干系,毕竟叛乱是越州出的叛乱,而且也不是他造成的。
他最大的责任,也不过是剿匪平叛不力罢了。
「那本帅便称呼表字罢。」
请郑蘷落座之后,苏大将军缓缓问道:「灵官兄,本帅现在,需要知道详尽的江南东路情况。」
「以便本帅做出安排。」
夔之一字,有传闻是上古的灵兽巨兽,也有说是上古之时的乐官,郑蘷的表字便来自此处,取字灵官。
而这种表字,也就只有世家大族能取了,旁人取字,便少有这麽大的气象。
郑蘷先是叹了口气,开口道:「说来惭愧,一点小的叛乱,本来是下官这个观察使的职责,不成想叛贼一天天坐大,最终还是惊动了朝廷,劳动大将军过来走这一遭。」
他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叛贼占据越州之后,一直在进攻钱塘,不过上个月,他们又攻陷了明州,现在准备往南边的宁海去了。」
「宁海几乎没有人可用,多半也抵挡不住这些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