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的喜悦。
张蝉退开了几步,时不时地朝远处张望着,似乎没发现自家的马车。
裴珉刻意凑近,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故意说:“野丫头,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你上茶馆喝茶去。”
“谢国舅爷好意,臣女不喜欢喝茶。”
她面不改色,微微朝下的嘴角似乎十分不满裴珉口中的那句“野丫头”。
“那我请你听戏去。”
“臣女也不喜欢听戏。”
张蝉嘴角上扬的弧度依旧保持在和方才一摸一样的的位置,像是用力拉扯出来的。
宫门外来来往往的几人里,只要一经过这条路,都会不约而同地看向二人。
“……”
张蝉看了眼周边几个人,脸上的笑愈发牵强。
她从小就觉得裴珉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花公鸡,实在不想跟他站在一起惹人注目。
一见裴珉,张蝉就想起二人过去在徐太师门下上学时的遭遇。那时三天两头被罚打手板的学生中,除了她之外,就是裴珉这个喜欢招猫逗狗的厚脸皮。
徐太师不喜欢的学生中,她最多排第二,裴珉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裴珉笑道:“你我曾经关系匪浅,是最好的铁哥们。你看上回在荷花池边遇见,这回又在宫门口碰面,这难道不是另一种缘分?”
她皮笑肉不笑道:“似乎臣女与国舅爷也只同窗不到两年,还不到您口中所说‘关系匪浅’的程度。”
裴珉家中同胞兄弟夭折早亡,自从父亲裴丞相逝世后,他就是在长姐裴皇后和母亲裴夫人身边生活。
裴家府上一屋子的女人,他从小活得随心所欲,逍遥不羁,向来不受那些男女有别的世俗规矩束缚。
他回京以后,奉裴皇后的命,曾去过一趟太师府,拜访曾经的先生徐太师。之后的结果,就是平白无故地挨了那古板老头一顿骂。
此时,裴珉一见当初在课上和自己半斤八两的张蝉正急着同自己划清界限,又一副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好学生模样,气就不打一处出来。
“那些久别重逢酸溜溜的话咱就不说了,”他拉着张蝉的胳膊,刻意提高了声音,“走走走,咱俩叙旧去。”
“叙旧?”
张蝉刚想拒绝,就听身后出现一声熟悉的嗓音。
她闻声一惊,心跳极快,下意识回首。
此人走近,张蝉才慢慢弯起唇角,双颊瞬间旋起一对深深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