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便去了徐恪的房间,岐黄医术不错,拍胸脯说徐恪今天就应该能站起来,她得过去看看。
她过去的时候却没看见徐恪,满屋子的丫鬟忙乱得没有章法,就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这是怎么了?少爷呢?”
听见张王妃的声音,正焦头烂额的丫鬟们吓了好大一跳,条件反射的跪了一地。
这下,张王妃彻底得生气了。她摔了一个茶盏,厉声喝道:“问你们话没听见吗?少爷去哪里了?”
茶盏咣当一声摔得稀碎,碎片飞溅起来划伤了好几个丫鬟的脸。
莺歌胆子大些,又是徐恪房里的丫鬟,战战兢兢开口回话:“少爷早上就跟着囚车一起出去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奴婢们也不知道少爷去了哪里。”
“什么?”
张王妃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头皱成了一团:“那还不个赶紧派人去找!”
她没空和着帮丫鬟计较,赶忙身边的小厮召集王府所有的人去找徐恪。
可事情才刚布置下去,侍卫都还没走出门去,一身酒气,狼狈不堪的徐恪就出现在了门口。
看见屋中的阵仗,再看一妇人威势十足,醉醺醺狐疑的问道:“哟怎么这么热闹?你们都是来找我喝酒,庆祝我徐恪身边的人都死光了?
哦,不,不是,还有我娘没死!”
他醉眼迷离的笑了起来,晃着手中酒壶,笑得让人心酸:“你们是来庆祝我死儿子!哈哈,死儿子!
你们都没看见吧,李侍卫一声令下,羽箭跟下雨一样朝那‘野男人’射过去,歘歘歘的几声,那男人和孩子就被射成了刺猬,血一下就冒出来了,场面可真……”
“够了!”
听徐恪越说越不像话,张王妃气得青筋直冒。
那些她用人命和良心尊严好不容易捂住的事情,就因为徐恪喝醉了酒就要嚷得全府的人都知道吗?
简直是个蠢货!
张王妃示意亲信捂住了徐恪的嘴,她自己又将满屋子的丫鬟赶了出去。
等将屋子收拾妥当,将徐恪捆在床上休息,张王妃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屋子安静了,张王妃心里却更悲伤了,看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踏实的徐恪,看着一脸伤痛,睡梦中都在哭泣在呢喃着对不起的徐恪,张王妃心里各种艰涩滋味杂陈,难受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恪儿你坚强些,等娘亲夺了府中大权最美的新娘,让她给你生一窝的儿子。这些天你失去的东西,以后娘亲都会用更好的补偿你。
恪儿,别难过,我们要坚强。”
王爷回来后连晚膳都没用去了书房,不管谁去请都没有用。
张王妃亲自做了王爷喜欢的几样小菜去看他,也被挡在了门外。
看着手中拎着的食盒,张王妃叹了口气,而后坚定的跪在了他台阶上,语带心疼的道:“王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妾身便陪你。
你什么时候愿意开门吃饭,妾身便跪到何时。”
只书房练字平静心情的王爷没有理她,知道她在外头也没有心情写字,干脆转进书房里的小卧房睡了。
张王妃跪了一夜,第二天王爷出门却也只当门口没这么个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自此,张王妃完全明白了王爷的态度。
“看来那家庙是为妾身修的了。”
张王妃将手中食盒扔进了垃圾箱,看向西南角家庙新址的目光阴森可怖:“你们可劲的修,我倒要看看最后被关进去的会是谁。”
早上一家老小去给老太妃请安,老太妃便趁着大家都在宣布了一项重要决定——
“如今家中事情繁杂,淑芬匆匆走了,恪儿也受了伤,香姨娘又做出了那么令人不齿的事情来。
经历了这么多,张王妃一定是身心疲惫,老身体恤她心中伤痛又要悉心照顾恪儿,特让她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