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际遇。
思量间调转视线投向许问涯,心里不由腹诽,皇帝钦点的藻鉴公子,难不成俸禄这般高?
许问涯见她目光探究,不用想也知晓她在疑惑些什么,朝廷官吏每一品阶的俸禄俱都是透明的,他虽然位居高品,但哪里有这般进账,便是每年朝廷例行的赏赐,也远远不够支撑一座金玉堆砌的卉香山庄的。按常人的思想,非要说下来,那便只能去大贪特贪了。
为了清白,许问涯及时开腔解释道:“我阿娘是相州首富施家的长女,外祖一生只我外祖母一个,膝下人丁稀薄,衣钵便尽皆传给了我阿娘,阿娘临终时又全数给了我。对了,娘子还没见过我的生母吧?我有空带你——”
转念一想,婚假即将结束,相州远在千里,山长水迢,着实没得那个空当。皇帝早年耽于美色,与一位异域美人有过一段轰天的情,最后还中了蛊毒,那是人家族内秘传的特殊禁术,而此族类,早在部落之争中整个儿倾覆了。
这些年各大名医云集会诊,俱都对此蛊毒束手无策,千金散尽,良药不断,顶多也只能尽力压制,皇帝的身体渐次被蠹得趋近亏空,极大的可能便是交代在这一两年了。
至时候事发,他得及时做弈王的内应,是以这段时间还真走不脱。
云湄眨巴着眼睛,仿佛再寻常不过的妻子,触及这个话题,只十分乖巧地等待着他的下话。
许问涯思忖片刻,询问说:“来年清明吧?娘子莫怪,时日特殊,朝中离不得人。”
云湄听了,对个中缘由也不大关心,只是莞尔,将视线从他身上调开,转而四下欣赏起花卉来。那姿态,有点儿避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心中思量,果然不是天定的正缘,哪里又能轮得到她这个西贝货,去见他许问涯的生身母亲的。
至于来年清明……
信上估计的康复期限,在宋浸情情况乐观的前提之下,是半年至一年。
所以,待得来年清明,或恐许问涯与她,早都一个天涯,一个海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