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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踪影,定是累坏了吧!”
许问涯并未第一时间接话,垂目打量着她。他的眼下淡有青影,云湄瞥了一眼,复又收回视线专心替他更衣。许问涯是天子近臣,权斗中心的人物,庙堂形势瞬息万变,上头有什么迫切的传唤也是寻常。至于婚假被破坏,云湄又不是真正急求与丈夫稳固感情的宋府小姐,倒是不甚在意这个。
云湄一边替他取下绶带上的双玉环,一边犹自切切地说道着:“今日我见郎君并未派人知会,料想是要归家,怕郎君在宫中忙于事务吃得不爽,于是做了几个小菜温在灶上,郎君是要先入湢室沐洗,还是先吩咐人排膳?”
云湄围着他前前后后地转,绕至前头解他的玉扣时,不想许问涯倏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颏,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云湄脸上巡睃,轻声问:“受委屈了?”
他嗓音微沙,想是劳累所至,但话里包含的关怀意味丝毫不减,倒不像夫妻之间小别之后例行的敷衍问候,像是打定主意要探究个明白。
她总是低眉垂目,不让他看见她的神色,语气倒是欢快无异,但偶然抬眸瞥来的眸光中,分明暗暗藏着几星闪烁,许问涯察人细致入微,自是捕捉到了。
至于替他解衣,双手并用才是最为方便,但她动作间总是尽量避开动用右手,显见地在隐藏些什么。
适才半道上,明湘请求他不要点出此事,毕竟他连轴转地忙了一天一夜,倘或再拿这些后宅琐事叨扰,自家小姐一定自责不已。
瞧她当下这副半句状都不肯告的样子,倘若他不提,还真就打算咬牙揭过了。
云湄恍似被点破了心迹,眼神一慌,目光同他些微错开几分,但很快便归整好神色,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道:“郎君说笑了,我不委屈,既是圣上有传,郎君做人臣的,哪有为陪妻子而抗旨不尊的道理,那便是悖逆了。郎君说过,你我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朝一夕,有郎君这句话在前,我自是不委屈的。”
许问涯看她一眼,她这哈哈打得显而易见,语气确实到位了,神情却没能顾及得滴水不漏,反而躲闪遮掩,益发欲盖弥彰。到底是年纪尚小,被他一眼瞧出了强撑的端倪。
几次三番地询问,她仍旧不肯说,换做忙碌归来的寻常官人,定是开始不耐烦了,背后又事涉内宅污糟、婆媳龃龉,这个世界上泰半男人面对此事的处理方式,便是当场隐身,闭目塞听,揭过不语,一句“大男人哪懂后宅阴私”,便可撒手不管。其实混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