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了。”
何老太太不欲危言耸听,只说:“人家州府里的官老爷公务繁冗,又掌着盐粮一事,镇日里定是忙翻了天儿,哪儿来的空当,管咱们这通闲篇?”
“自家兄弟的终身大事,这哪里是闲篇呢?”严氏还是不放心,兀自说道,“且说,咱们宋家历来交好的,都是许氏的大房二房,他一个许家三房的儿郎,小时候年啊节的,也从没见同咱家往来过,怎的这回突然就要来闹喜了?祉姐儿出阁算的那黄道吉日,瞧着也不是庙堂休沐之日啊……”
严氏愈说,愈是把自己骇得心惊肉跳的,赶忙捏紧了帕子,围在何老太太身边来来去去地踱步,嘴里念叨着:“天爷呀,真是越猜越不对头了……他们许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正好借家里儿郎在这头上值,专程来打探呢?”
她脚下不停,何老太太简直要把她看出了残影儿,半晌头疼地道:“好了!你下去吧,照顾好情姐儿,这事儿,有我老婆子来想办法,你就别胡掺和了。”
严氏尤不放心,嘟囔着:“这怎么是胡掺和呢?连我儿子都能将两人给认错,他可是见天一下学就围着他阿姐转的,连他也——”
何老太太听得脑瓜嗡嗡地响,耳畔千万只蜂鸣似的,不耐地打断说:“好了好了,说了让你退下,这不是还有日子呢吗?急哄哄的。”
赵嬷嬷见状,比手赶人了。
严氏退下之前,垂死挣扎了句:“横竖这场昏礼也是个上好的机会,这关头,先锻炼那婢子瞒过自家人,我瞧往后便也不用愁了,反正情姐儿在自家人跟前都鲜少露面,外人更是不了解她的脾性。”
何老太太眉毛打了死结似的。
严氏见她始终不采纳,则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地退下了。
堂里终归是静下来,何老太太撑着头坐在圈椅里,连气儿都喘不匀。赵嬷嬷要给她按摩,何老太太却格开了她的手,说:“让湄儿来。”
赵嬷嬷便打发适才在跟前奉茶的小丫头去请人,何老太太一面揉着眉心,一面又问:“情姐儿近来怎么样了?”
顿了顿,补了句:“说实话,别哄我老婆子。”
赵嬷嬷只好实话实说:“昨儿个不知怎的了,一整夜睡不着,连夜派她身边那个小厮过来拿了一剂重药。”
何老太太睁开眼,“她的腿,能在祉姐儿成亲那日站起来么?”
赵嬷嬷沉默少顷,磕巴道:“那怕是……怕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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