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鬼小子,机灵着呢,一定是刚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游安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走向堂屋内的方桌,将长凳从桌子上拿下,收拾了起来。
铁正元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转口问道:“泰山,你说的好酒呢?赶快拿来。”
曾乞儿早已听到了堂屋的动静,先前何泰山有过吩咐,说是今天会来店里开坛。曾乞儿提前将包裹酒坛的温湿布取下,此刻听到铁正元的问话,抱着酒坛走了出来。
看到少年手里的酒坛,铁正元眼睛一亮,道:“快,端过来给我尝尝。”
曾乞儿看到了铁正元:独臂挎刀,一张苦丧的脸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字。可铁正元的眼睛却是亮的,这不仅仅是看到了喜爱之物,而眼神放光。这个独臂男人,心中有执念,和白衣锦瑟一样。
曾乞儿抱着酒坛,放在了方桌之上。铁正元立刻走了过来,何泰山依然紧跟铁正元的步伐,游安也嘻嘻哈哈围了过来。
一坛酒,一盏烛,一方桌,四个人。
曾乞儿一手握着酒坛坛底,另一手抓住油布酒塞,一把打开了酒坛。连铁正元都是一阵紧张。
酒坛并没有装满,淡黄色的酒水冒着气泡,静悄悄的搁置在酒坛之内。游安见了,失望道:“切,这是什么酒啊,连香味都没有。色相更是和那马尿,有得一拼。
何泰山始终保持微笑,没有开口。
铁正元盯着酒坛,没有理会游安的抱怨,正声道:“拿碗来。”
铁正元不比游安,他醉心于美酒,又是习武之人,五官比常人敏锐得多。这醴酒,并非没有香味,曾乞儿开坛起,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清香。不同于凉州老窖,醴酒的清香给铁正元一种清凉的感觉,被漠北风沙常年吹打的他,嗅到这股香味,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游安虽嘴上抱怨,他还是希望曾乞儿酿的酒,能得到何掌柜的赞赏。游安连忙从酒柜上拿出四个陶碗,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醴酒。
酒入陶碗,气泡更加多了,香味也冒了出来。连游安也忍不住想尝一尝曾乞儿酿的醴酒。
何泰山见游安倒了四碗酒水,笑而不语道:“小游,你平日不是滴酒不沾吗,怎么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对于自己这个伙计平日的一些小动作,何泰山作为掌柜的,其实早就心知肚明。游安虽然有些小聪明,油嘴滑舌,可这孩子本性不坏,深讨何泰山欢喜。何泰山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游安冲曾乞儿眨了眨眼睛,解释道:“铁毅说了,醴酒算不上酒的,可以喝。”
曾乞儿见状,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怎么感觉这话,自己确实说过,可并不是对伙计游安说的?
所有人都在等铁正元先端起酒碗。终于,铁正元不再只是嗅着醴酒的酒香,端起了酒碗,将酒水送入嘴中。
曾乞儿也喝了一口醴酒。果然,这水不是清安镇的山泉水,味道还是欠了一点。
何泰山、游安随后也品尝起来。
铁正元很快就喝完了一碗醴酒,也不说话,拿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只见铁正元仰头饮酒,又立刻放下酒碗给自己倒上醴酒,接连喝了四碗酒水,酒坛不离手。
他明明只有一只手,却能做到连贯地倒酒饮酒,没有人看到酒坛离开过他的左手,酒碗却一次又一次的送到了他的嘴边。
曾乞儿暗自叫好:“好功夫。”
何泰山笑了笑,道:“铁兄,你干脆抱着酒坛子喝算了,这才叫豪迈!也没有人和你抢剩下的。”
游安也喝完了一碗醴酒,听何掌柜这番言语,他瘪了瘪嘴,欲言又止。
“我铁正元又不是凉州七十二寨的马匪,我喝酒,从来只用酒碗盛着喝。”铁正元一边回答,他的手和口也没有停下,又喝了一碗醴酒。
眼见酒坛就见了底,铁正元这才放下酒坛,哈哈笑道:“都说这天下有四大